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9部分

叨:“應該把這東西給首長吃,讓首長充滿活力地為人民服務。”

“接著!”工兵排長揚手扔過來,警衛排長伸手去接,一隻大手在眼前一晃,那東西穩穩當當到了別人的手裡,不用猜是加里寧首長。

“這是什麼呀?吃了這個就能為人民服務嗎?”他明知故問。

“是呀,就是什麼呀?”工兵排長和警衛排長裝腔作勢。加里寧首長似乎在自言自語:“這是羊腰子,壯陽的好東西。”說完他一口生吞活咽。

警衛排長對工兵排長咕嘟道:“多虧逃到了這裡,不然首長怎麼會如此坦率?”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夏夜,也裝飾了大地。月光照耀在這片造刺樹林,像朦朧的碎銀灑在工兵排長身上。

工兵排長匍匐到3號洞口,守在這裡的是一名工兵下士,也是他的死忠。

工兵排長把手裡的一個小紙團塞給他,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一切正常。”下士兩眼瞪著前方,把紙團塞進彈匣裡,會意地向他點點頭。

“月亮真好。”下士聽到工兵排長自言自語。他抬起頭,透過林間孔隙搜尋月亮,等他正搜尋枯腸準備回答時,發現工兵排長早就縮回去了。

工兵排長爬行了半個小時,爬過一處稍寬的地方時感覺到不對勁,他重新後退幾步,接著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有枝手槍正頂在他腦門上,槍口冰涼並感覺到微微顫動。

“別,別開玩笑。”工兵排長的聲音好像是從篩子裡出來的,渾身也顫抖起來,平時聽不見的心跳像從擴音器裡出來的,更好像空襲前的節拍器。

工兵排長今年3月在列寧格勒被俘。德軍圍城期間,每當敵機轟炸,鐘樓上的巨大節拍器有節奏地響著,提示人們預防空襲。那種聲音酷似此時的心跳聲。

他一手按壓著狂跳不止的心,腹面朝上,另一隻手試探性地撥開槍管,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警衛排長。

工兵排長坐起身子,故作鎮定地向他笑了笑:“同志,幹嗎呢這是?小心走火,子彈會傷及無辜之人。”

警衛排長仍然用槍指著他:“這裡沒有無辜之人,只有德國法西斯的走狗、蘇維埃的叛徒。說,你到洞口乾什麼去了?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東西。”

工兵排長假裝生氣地罵道:“怎麼,我查哨還得向你彙報嗎?你和我板倒肩膀一樣平,憑什麼對我?就憑你是狗魚鬍子的親隨嗎?”

遊擊共和國頭子加里寧留著兩撇鬍子,像狗魚的鬍子,他們背後叫他狗魚鬍子。

警衛排長冷笑了一聲,把子彈推上膛。工兵排長後悔莫及:敢情他剛才虛張聲勢呀。

說是遲、那是快,工兵排長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們立即就滾在地上了。槍響了,像水桶裡燃放了一隻炮仗,甕聲甕氣地。

工兵排長腦子裡轟轟的,已經不再去想這一聲槍響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們扭在一起,在刺林甬道里互相毆打和跌撞著,一直撞到造刺樹叢裡,任憑堅硬的刺戳穿了他們的衣服,把他們扎得渾身血肉模糊。

兩個感覺身體都麻木了,工兵排長伸手去摸槍,警衛排長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肘兒。他頭猛然彈起,頭頂砸在他的下巴上。警衛排長往後一仰,他乘機掐住對方的腦袋,然後用頭一下一下地猛咂他的腦袋瓜子。

警衛排長受到前後夾擊,前面受到工兵排長撞擊,每撞擊一下,後腦勺子便扎進尖利的刺叢裡。他的雙手被扎傷,血流如注,他實在受不住了,便大喊住手。

兩人渾身戳滿了刺,像刺蝟一樣爬回到甬道,鑽心的疼痛讓兩人咬緊牙關,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工兵排長先說話了:“我說戈列夫卡,我倆鬥來鬥去兩敗俱傷,你願意給狗魚鬍子殉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