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她因意外而愣住了,半晌才脫口而出:“希特勒?不,元首?真是您,敬……愛的元……首?真……”她磕巴起來,臉漲得通紅。
女同事喊她。她並沒有走開,女人的好奇心啊。女教師急促地揮手,讓她走開。
“謝謝您救了我們。”女教師這會說話流利多了,在元首面前垂手站立,眼睛餘光不時瞟著元首後面的鮑曼。
冉妮亞與她握手,恭維她美麗大方。她真誠地對冉妮亞說:“比不上你,你才是大美女。”
她不失時機地對麗達也恭敬了兩句:“這位將軍真有氣質,天生麗質。”
“將軍?”大家不知道她說誰。當知道她所指的是麗達時,不僅冉妮亞和李德,連車廂裡的副官們也大笑起來。施蒙特在麗達頭上抹了一下,麗達向他瞪眼。施蒙特誇張地向她點頭哈腰:“將軍息怒,小的不敢了。”
女教師低眉順眼地偷睨著鮑曼,慢聲細語地說:“真心謝謝你。去年多虧了你。你記得嗎?當你走上講臺說出‘我是帝國辦公廳主任、元首秘書長鮑曼,我命令你們放下槍。’時,真正酷呆了,簡直像拿破崙。大半年過去了,我每天都想起這個畫面。”
竟然有人把他比做拿破崙。讓鮑曼飄飄然起來,開啟了話匣子:“我也記得那天的情景。我走到臺上,那個醉鬼旗隊長對我嚷嚷說,他只聽全國領袖的。就是說,他當時沒把我放在眼裡。”
麗達找到了話茬兒:“哼,你就知道對我們施威風。”
鮑曼與女教師酒逢知己民、話遇知音,李德被涼在一邊。他本想告訴她安德里的近況,那知人家壓根兒就沒提。
冉妮亞在她耳邊輕輕說:“這兩人有戲。兩人一唱一合,拿破崙?多肉麻呀?”
李德笑而不答。望著鮑曼大爺和女教師暗流洶湧,情愫漸生。
施蒙特焦急地一遍遍看錶,最後實在等待不住了,提醒元首說他們還要到市政廳去。
李德咳嗽了一聲,鮑曼猛然住口,遲疑不決地趕她:“上課鈴響了,要不,你上課去?”
下面有人喊叫,是她那個同事:“薇拉,校長找你呢。”
李德確認仍然是那個白髮老校長後,讓女教師把他請上車來。她急忙跑了。
女教師離開後,車廂裡的氛圍發生了變化。大家靜靜地望著鮑曼。鮑曼的眼光一直盯在女教師的背影,直到麗達轉到他的面前,調皮地用腦袋擋住他的視線。
異樣的氣氛被麗達打破:“主任,主任?元首,鮑曼主任的眼睛發直,眼珠子不動,是不是得神經病了?”
“滾開。”鮑曼惱火地推開她。麗達咕嚕:“重色輕友。有新歡忘舊友。”
李德裝模作樣地看報紙,偶爾與冉妮亞相視一笑。以他的經驗,這兩人是去年一別後相見很晚了。鮑曼從來沒有像剛才這樣拿腔捏調地說話。對女教師來說,鮑曼不光是危難時刻保護她的恩人,而是她夢縈魂繞的偶像。李德只擔心一點:將來蓋爾達向他興師問罪怎麼辦?
女教師與老校長興沖沖地走來。她每走幾步就要轉身等候氣喘吁吁的老者跟上來。
老校長還沒上到車上就喊叫著:“恩人啊,你可來了,你答應過我們的,卡盧加人天天等待你啊。”
老校長伸手撲過來,與元首擁抱在一起,他激動得抽泣起來,一大灘鼻涕、眼淚加口水的混合物掉到李德的肩膀上了。
李德扶著老者坐下,兩人談起來,從教學管理談到學生思想動態,從卡盧加的物價到老百姓的生活,從德國聯絡站談到市政管理,從前方到後方。
他們大談,鮑曼與女教師在後面小談。李德聽到了兩句。女的含情脈脈地對男的說,你今年瘦了。鮑曼回答說,天天跟著元首在外面跑,那有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