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義大利推銷過雞的老關係,向黨衛軍全國領袖、以前的養雞大王希姆萊求救。
人的命運在緊要處只有一步。如果不是希姆萊把他救出火坑,就算他一輩子不在瘋人院嗑藥,天天拿著《我的奮鬥》早請示、晚彙報,也只能以一個基層黨支部書記的身份度過餘生。由於他脾氣暴躁,希姆萊任命為臭名昭著的達豪集中營長官。
依靠他的“好脾氣”,艾克走馬燈一樣轉遍了帝國的集中營,在薩克森豪森集中營、布痕瓦爾集中營、拉文斯布呂克集中營,還有在奧地利開設的毛特豪森集中營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在艾克的兢兢業業的管理下,集中營成了黨衛隊最有利的整人及賺錢工具,但艾克不高興:每年辛辛苦苦創下的效益絕大多數都得上交,工資福利待遇沒增加多少。也沒有灰色收入,他的革命意志和幹勁消退了。
艾克想跳槽了。因為他覺得老與犯人打交道沒多大前途,親戚朋友們臉上也掛不住。戰爭的陰影逐漸逼近,他渴望蹈血肉殺場、看魂魄激揚。正值此時,希姆萊想到擴軍,建立幾個黨衛軍作戰師。他靈機一動打了封報告,力主抽調集中營看守成立一個武裝黨衛軍師,名字他都想好了:骷髏師……
李德在回想間,骷髏師師長站到了他面前,聲若洪鐘地喊叫:“我的元首,我代表黨衛軍第三師全體指戰員迎接您。同時轉達前線指戰員對領袖的問候。”
元首早知道艾克是炮筒子,說話不經過大腦,出口就傷人,乍一聽人家說得有條有理的,便高興地開起了玩笑:“阿爾薩斯人,你打得不錯呀。我代表德國人民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慰問。”
“慰問就是慰問,難道還分誠摯的慰問和虛情假意的慰問嗎?就算慰問,應該在半年前來慰問呀?現在來不是雨後打傘嗎?”骷髏師師長不以為然地說。
李德略微楞了一下,繼續鼓勵道:“你們在冬季戰役中浴血奮戰,守住了陣地,這裡軍民的命運無一例外都是你的功勞。”
艾克師長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粗聲粗氣地反駁道:“老百姓的命是他們自己的,士兵們的命是他們抗爭來的,我的命是從敵人槍口下揀的。”他指著不遠處沼澤裡一步一滑走來的幾個泥猴子:“他們的命是臨陣脫逃得來的。”
幾月前的戰鬥中,一些蘇軍和極少數德軍為了避戰,躲進深不可測的沼澤深處。他們吃皮帶、啃草根,毒蛇、蜥蜴和青蛙成了美食。甚至於同類相食,不少人成了毒蟲、泥潭的犧牲品。還有一些因誤食毒草和癩哈蟆而亡。
冬去春來,春窮夏至,他們像螞蟻一樣死去,但仍然剩下一些殘渣餘孽像螻蟻般活著。每隔幾天,總有一些奄奄一息的走出泥沼,乞求德軍收留他們。
這些半人半鬼的生物身上掛著腐爛的破布,破布間露出突兀的骨頭。他們每一個人都和泥土是一色的,別人、那怕是看起來無所不能的德意志帝國元首,都無法分出他們的性別和人種。飢餓讓他們所有的肢體都似乎萎縮了,只剩下很長的頭髮和很亮的眼睛。
幾個士兵衝上去把他們從泥汙中拽出來。一個黨衛軍二級中隊長的聲音因意外而顫抖起來:“上將同志,他們是德國人,德軍。”
艾克丟下元首向他們跑去。李德馬上跟在後面。第三個是鮑曼,第四個是冉妮亞和麗達,第五個是全部。
李德超越艾克來到衣服黴爛的“德軍士兵”跟前。這些由毛髮和破布組成的身形蜷了下來,蜷成一種跪的姿勢,從毛髮和破布下面發出了唸叨以及啜泣:“德國,德國人,到家了。”
當逃兵不是蘇軍的專利。在此前的戰鬥中,個別黨衛軍士兵也被空前慘烈的戰鬥嚇壞了,與蘇軍一道遁入沼澤裡。他們的景況最慘,既沒有俄羅斯人的適應能力,還受到他們的打壓。他們面臨選擇:要麼像臭蟲一樣地死去,要麼歷經艱險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