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瞪大了,滿臉驚異,一邊前進一邊扭頭望著元首,卻聽到“嗵”地一聲,鋼盔撞到石頭牆上了。
身邊傳來摩托車吃力的爬坡聲,哈羅德尋找他們來了。這位帝國第一夫人的大公子也被眼前美麗的畫卷所吸引,站在高坡上如痴如醉地望著,以致於元首連問了三聲才回過神來。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一小群人簇擁著元首離開修道院,登上了等候在下面的大轎車。
李德示意哈羅德坐在身邊。小夥子拘謹地坐在坐椅邊上,車猛然起動,他從座位上滑落下來,一屁股跌落在地板上。
鮑曼掏出酒,揚起脖子喝了一大口伏特加,然後把瓶子伸向哈羅德。哈羅德推辭了一陣,接過來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十分鐘後一瓶子酒兩人喝乾了。
李德與鮑曼你一句、我一句地對哈羅德開起了玩笑。鮑曼讓他老實坦白離開大家後到霍爾姆幹什麼去了,哈羅德認真地回答:“我奉命到沼澤上勘探去了呀,不過,在沼澤上架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奉命?奉誰的命?”鮑曼明知故問,神秘地望了眼元首,“只有晚上睡覺沒蓋好被子、風吹到屁股眼裡的人才想到在沼澤裡架橋。”
哈羅德看了元首一眼,李德正色道:“你看我幹什麼?我聽說你在霍爾姆跟舍雷爾司令部的女接線員打得火熱。”
哈羅德的臉騰地紅了,囁囁道:“我……我跟她只是朋友……她對我挺好的,可我看不上她。”
李德得意洋洋地望著他,一副“你當我不知道”的神情。侷促不安過後,哈羅德奇怪地問道:“阿道夫叔叔,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鮑曼深不可測地窺視著他,李德拍打他的肩膀:“臭小子,讓你留在那裡,不是讓你當傻瓜,而是創造條件讓你接近那個姑娘。怎麼樣,進展如何?”
哈羅德“噢”了一聲,實話實說:“沒感覺,我覺得她俗不可耐。你們猜,她對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李德與鮑曼面面相覷,靜等下文。哈羅德一臉鄙薄地說:“她對我的第一句話是:你真是總理的大公子?”
“這很一般呀?”李德道。接下來哈羅德是一百二十個有理加十八個不忿:“我剛點頭承認,她閉上眼睛雙手握緊拳頭放在胸前驚呼:哇噻,你真偉大!這下我調到國內有希望了。”
“她還說了些什麼?”鮑曼臉上已經佈滿了烏雲。元首知道,如果哈羅德話裡帶出一點火花,就會在鮑曼臉上變成閃電,繼而電閃雷鳴,馬上下起傾盆大雨。
果然,這個楞頭青繼續出口傷人:“這個姑娘,命比紙薄,心比天高,而且反覆無常,毛病挺多,吃飯咂巴嘴,牙齒也不整齊。人常說看女看母。我猜想她的母親也不怎麼樣。”
鮑曼的臉變成了豬肝子。李德繼續撩撥哈羅德:“我聽說你與那個姑娘吵了一架,為什麼呢?”
哈羅德振振有詞:“我剛說了她句勢利眼,她便罵我故作清高,還說我虛偽。我狠狠地罵了她一頓。”
李德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鮑曼,戲謔道:“聽說你罵人家是灰姑娘,你把你自己比作白馬王子?”
哈羅德揚起頭:“想高攀我?沒門。我的生父是大老闆,繼父是帝國總理。我猜想她的老爸最多是個工廠的車間主任。我要求我的岳父至少得是個部長級以上的領導幹部。不然,親家們見面都無法交談了。”
“去你的部長吧。年紀輕輕如此趨炎附勢,你忘記你父親以前是做什麼的嗎?”鮑曼爆發了,怒氣衝衝地拍打著車坐椅背,引得滿車廂的人都向這邊看。
哈羅德擔心地望了望鮑曼,不明白平時一團和氣的主任為何生氣。
李德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心裡暗暗叫苦:傻小子,你如此張揚,以後有你吃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