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懷疑自己眼花了,爬到那個地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一個斜埋在沙坑裡的半截汽油桶映入眼簾,歪著腦袋一看,黑洞洞的洞口裡傳來粗重的喘氣聲,緊接著露出一個腦袋,卡明斯基抬頭看到頭頂上叉腿站立的安德里,煩躁地讓他滾開。
於是安德里滾開,如不滾開的話,那隻鼴鼠的頭就要頂到他的褲襠裡了。安德里好奇心大發,跳到坑裡鑽進油桶,只爬了幾米就退出來了,卻怎麼也出不來:卡明斯基用一張破鐵皮把洞口堵住了。
入夜後英軍看來放棄了進攻,他們躲得遠遠地,用零星的炮火轟擊,德軍和俄軍的大炮也懶洋洋地還擊,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安德里提議殺個回馬槍,卡明斯基喝了一口酒,白了他一眼:“得得,要不是我的105炮,你讓人家輪了好幾回了,人家正等著二百五們反擊呢。”
安德里受到啟發,命令德軍都變成鼴鼠,在沙地裡大挖特挖起來,幾個小時以後,幾道用油桶築就的地下通道佈滿了陣地,在方圓幾公里的範圍內,德軍和俄兵可以透過埋在淺地表下的通道實施機動,而不受敵軍轟炸的影響。儘管姿勢不好看。
沙漠的夜晚很冷,風吹在臉上寒氣逼人。安德里與卡明斯基擠坐在油桶旁邊對酒當歌,不遠處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呻吟聲清楚可聞。卡明斯基摁亮手電,光柱所到之處,格魯勃斯從後面抱著米沙正在走旱路。
“變態。”卡明斯基吐口水,安德里叫喊起來:“你往那吐呀你?”卡明斯基再次迎風吐了一口,風又一次把唾沫吹到安德里臉上,他對安德里說:“風吹到你臉上,我有什麼辦法。”
安德里拽起卡明斯基的手一巴掌拍在卡明斯基嘴巴上:“你的手打你的嘴巴,我有什麼辦法?”
那兩個黑影終於分開了,安德里把他倆喊了過來,兩人氣喘吁吁地坐在坑沿上,格魯勃斯向卡明斯基要酒瓶,遭到一陣奚落:“你倆的嘴太髒了,別把我的酒瓶含在嘴裡——噁心。”
“元首知道這裡的情況嗎?”安德里問道。格魯勃斯從卡明斯基手中搶過酒瓶,揚起脖子猛喝了幾口,用手背擦拭著嘴巴,滿嘴噴著酒氣回答:“元首與我們在一起。”
安德里感慨著陷入沉思:“是啊,兩個月前,元首與我們在一起,拉多加湖以東,洛傑伊諾耶波列東面的那個小高地上,元首,鮑曼,卡爾梅克人,那個黨衛軍旗隊長,還有冉妮亞……”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著說著頭一歪睡著了,嘴角掛著一絲口水。
“還有麗達。”米沙也一臉陶醉,格魯勃斯臉上一巴掌:“我早說過,那是元首的人,你死了心,一頭熱的燒火棍子。”
此時,元首帶著鮑曼和兩位女將正在義大利訪問。
……
班加西,白樓,隆美爾給妻子寫了一封簡訊:
最親愛的露:
昨天夜裡只睡了兩個鐘頭,一半是興奮:德俄聯軍前出到賈扎拉。另一半是煩惱,元首越來越頻繁地干涉我的指揮,說起來你也許不相信,他在司令部裡安裝了一臺有畫面的電話,他在幾千裡以外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我真不敢相信,他把巨資和先進科技運用在對前線將士的監控上,如果用這個精力研製新武器,說不定我們已經掌握了置英軍於死地的秘密。我非常疲倦,不過身體卻還好。
隆美爾1942年4月11日於班加西是的,德非洲軍團司令隆美爾亦喜亦憂。喜從賈扎拉來。
隆美爾的近期目標是攻克託布魯克。早在羅馬時代,託布魯克是守衛昔蘭尼加的要塞,鐵路、港口和利比亞東部最大的機場距託布魯克港15英里。託布魯克一頭連線利比亞的黎波里,另一頭是埃及的亞歷山大港,兩地之間相距在1400公里以上。
1941年秋,隆美爾橫掃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