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麗達還在嘮叨:“大個子,你告訴米沙,有個俄國姑娘在打聽他呢,你告訴他,姑娘叫維拉,在基輔。”
卡爾梅克人還在發楞,直到被香菸燙了手指。旁邊強姦犯竄出來,軟綿綿地對麗達說:“你好麗達,我是鮑斯特,你好嗎?真好還是假好?有時間到非洲來玩,我在坦克上煎雞蛋給你吃……好好,不說了,我告訴你吧,米沙在前線,和誰在一起?當然是與雞姦犯在一起,他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喂,你別掛電話,我告訴你,他在賈扎拉……”
從賈扎拉附近的海岸一直向南延展,是一條布有大量地雷的防線,由英軍第五十師和南非第一師負責防守。這條防線的南端有一個縱深的佈雷地帶,一直延展到比爾哈基姆為止。
這裡就是英軍賈扎拉防線的南端核心,已經築成了一個要塞,德俄聯軍到來後,又沿公路佈雷。可憐的利比亞人不得不整日生活在地雷的陰影下。
現在,德俄軍佔領了賈扎拉東西30公里的海濱和南邊的沙漠地帶,除了賈扎拉附近的一些流沙地帶外,大部分是乾涸的戈壁灘,昨晚自由法國第一旅的一支部隊迷了路,駐紮在他們來的那條駱駝道上,而且沒有離開的跡象,斷了德俄軍的後路。德軍彈藥充足,由於原地駐守,油料問題也暫時沒有凸現出來,但缺水讓卡明斯基和安德里煩惱不已。
賈扎拉附近沒有水源,淡水從託布魯克和西迪布拉吉塞以東運來。託布魯克是英軍要塞,到那裡找水無異於與虎謀皮,只能到南部尋找水源了。
安德里決定組織一支找水隊伍,三輛半履帶裝甲車和三輛汽車、七輛摩托車拉著50人的隊伍向南出發了。在經過一番了不起的爭執後,格魯勃斯和米沙也編入找水隊伍,因為格魯勃斯曾經英國生活過幾年,也就是說,他會英語。米沙在克格勃也學過幾句日常用語。
一路上看不到一個居民的蹤影,甚至連矮小可憐的松樹也很稀少,多刺的灌木赤。裸裸地掙扎著,屈服於上蒼的旨意。
安德里的小股部隊艱難地跋涉在這片沙漠之中,穿行在閃爍跳躍的熱Lang裡。這支隊伍的小頭目是海姆少尉,不久前曾經擔任石油勘探隊的警衛隊長。
正午的太陽使乾燥的空氣上升到38度,他們從早上6點出發,到下午2點時已經走了70公里的路程,大家又飢又渴,嘴唇乾裂,嗓子冒煙,但他們捨不得喝水,因為汽車水箱裡熱氣騰騰。人們可以忍受,機器一刻也不會忍耐。
格魯勃斯站在車頂上向前方眺望了一小會,對米沙說:“寶貝,太妙了,前面發現綠洲。”海姆少尉瞥了他一眼:“從科學的角度看,那不叫綠洲,正式名稱是海市蜃樓。”
格魯勃斯強詞奪理:“這裡沒有科學家,因而也不需要科學的角度,只要儘快找到他媽的水就行了。”
海姆少尉伸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迅速拿起望遠鏡向西暸望,接著大喊:“沙暴來了。”找水隊伍在飢渴中迎來了沙塵暴。
風暴開始時只是一小點古怪的旋風在灌木叢之間旋轉,轉瞬就變成時速一百公里的狂飆,攪起幾百萬噸滾燙、細小的紅沙,鋪天蓋地地捲過沙漠。汽車被風吹得成之字形前進,司機竭力注視著前方,但發現眼前時而發亮,時而變得黑紅黑紅的。於是海姆命令開亮所有的車燈,把卡車串起來,儘量使車輛互相聯接在一起。
沒多久,幾輛卡車幾乎連車軸都陷進了沙堆,半履帶裝甲車只好在前邊摸黑將這些車輛逐個拖出來。剩下的時間找水隊員們任憑風暴的安排了。不久,沙漠小道在他們眼前消失了。
最可憐的是摩托車手,摩托車的半個身子埋在風沙裡,車手們埋著頭,脖子裡灌滿了細沙。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輛離開隊伍太遠的摩托車忽然飛到半空中,火光照亮了整個天空,一枚熱水瓶式地雷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