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記唬得從沙發上滑下來,坐了三次才重新坐到沙發邊上,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偷偷看元首,人家像沒看見一樣。
生性耿直的軍區司令忍不住這種無形的酷刑,胳膊下夾著軍帽,單片眼鏡閃閃發光,甕聲甕氣地打破了沉寂:“我的元首,我知道我們的工作沒做好,你批評我們吧。”
李德被啟用了,忽地站起來,手對著他們指了一圈:“批評?你這是吃得燈芯絨、放的輕巧屁。慕尼黑亂成這樣,這是批評可以解決的問題嗎?”
他手指頭剁著他們的鼻子挨個兒訓話,從國際講到國內,從前線講到後方,從東線講到非洲,從大西洋講到北冰洋:“前線戰士流血犧牲,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幾十萬德意志優秀兒女獻出寶貴的生命。在東線,士兵們冒著零下40度的酷寒與俄國人刺刀見紅。在非洲,德國的健兒們每天喝著一杯水、嘴裡塞滿沙子衝向敵人的坦克,在大西洋,小夥子們像沙丁魚罐頭一樣,幾十個人塞在潛艇裡在海上飄蕩幾十天。我在前線浴血奮戰,我與鮑曼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而你們卻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後院起火。”
他越說越氣,一把抓起那一疊撲克牌扔到空中,像天女散花一樣紛飛:“1918年,我們就是因為後院起火,國內發生革命才導致失敗的。現在,美國人,英國人、蘇聯人,可以說,全世界都想要我們的命,都想把德意志民族重新打趴在地上,再踩上千百隻腳。上一次戰爭的教訓、凡爾賽條約的恥辱你們都忘記了嗎?啊?”淚水掛在他臉腮上。他轉過身面向視窗,接過冉妮亞遞過來的手帕擦試淚水。
屋子裡死一般的沉靜。戈培爾哽咽著輕聲問道:“我辜負了黨和人民的期望。但在目前,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元首猛然轉過身子:“知錯必糾,還能怎麼辦?”
戈培爾猝然擦乾臉上的淚痕:“你是說黨錯了?這樣一來……”“黨是人組成的,是人就會犯錯誤,這沒有什麼難為情的。只要勇於糾正錯誤,才能得到人民的理解。”李德幾乎是吼叫出來的。
戈培爾楞怔了片刻,急忙爭辯道:“犧牲我們的偉大理想,這個代價太大了。”李德馬上把他堵了回去:“什麼理想?我們的最大理想是洗刷民族恥辱,為德意志民族在東方奪取生存空間。我們最高的理想只有一個。”他頓了頓,轉向司令:“我們最高的理想就是勝利。不惜一切奪取勝利。”
德意志帝國元首像是對著大家,又像是對自己,雙手握緊拳頭捶打著胸部,其力度之大,以致於麗達上前把她的手掌墊在他胸脯上。他喃喃自語:“如果戰爭失敗,假如戰爭失敗,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得上絞刑架。”
“元首——”最後一句話像一記悶棍把大家打暈了,過了好長時間,他們才有氣無力地呻吟道:“元……元首,請你下命令吧,我們都聽你的。”
李德又轉過身體面向視窗,這次臉上沒有淚水,而是發出不易察覺的一絲微笑。
第二天,元首與戈培爾接見了慕尼黑的弗賴辛紅衣主教,大區書記、區長、市長、軍區司令在座。李德和藹可親地對主教說:“發生這種事,我感到很遺憾。現在,我向您,我的主教大人表明帝國對教會的態度。”
元首頓了頓,等待麗達給主教端來咖啡,並等待他品嚐了一口後娓娓而談:“宗教就像這咖啡,雖然喝起來有點苦,但是每個人都離不開他。今後,帝國決不干涉教堂在憲法允許範圍內的宗教事務,把學校中拆除的十字架全部重新掛上去。”
紅衣主教罩在臉上的鐵皮面罩鬆動了:“元首先生,把宗教比作咖啡,儘管聽起來有點粗淺,但說明了一個問題:宗教也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李德點頭,繼續講道:“我讀過《聖經馬太福音》,耶穌說:‘無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