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
那個副手又賊頭賊腦地進屋,把一張紙遞給他,摩爾匆匆瞥了一眼,把紙扔在桌子上,久久盯著索菲。
索菲轉過臉,心想,這又是一張類似於“今晚加班”之類的,不料摩爾拉長聲音問道:“你們的朋友克里斯托夫也應邀來到了這裡,你不奇怪嗎?”
“你們怎麼知道的?”索菲脫口而出,她實在想像不到,蓋世太保們僅從傳單上的筆跡,這麼快就找到了白玫瑰組織裡的筆桿子。她一下子低下了頭。
“啪——”她不由地渾身一震,抬頭看到的是另一個摩爾,他指著她的鼻子痛責起來。她毫不懷疑,幸虧桌子大,如果桌子再小點,他的指頭會捅進她的眼窩裡:“為什麼反對元首?還有那些同夥,如果不說的話……”他一臉埋怨地盯著冉妮亞,索菲聽出他的潛臺詞了:“如果再不交待,就別想上衛生間。”
“哼!就這點本事?”索菲反倒坦然起來了,“摩爾先生,你剛才問我兩個問題:第一,誰是我的同夥。第二,為什麼反對希特勒。關於第一個問題……”摩爾以為有機可乘,和顏悅色地向她擺手:“別急,慢慢想,慢慢說,檢舉犯罪人不算出賣朋友。”
“你永遠都別想。”索菲像受到汙辱一樣站起來,摩爾大聲喝叱她坐下。她緩緩坐到椅子上說:“我只能回答你第二個問題。”
“說。”他盯了她一眼,她半晌沒出聲,好像在整理思路。摩爾在鋼筆扔在桌子上,點燃了一枝香菸猛吸了一口。冉妮亞也把筆重新擱置在紙上,拿出指甲剪修理指甲,房子裡只有輕微的指甲斷裂聲。
索菲一字一句地開口了:“納粹分子以道德和榮譽的名義,血染了整個歐洲……”摩爾拿起筆,冉妮亞扔下指甲剪撿拾起鋼筆,始發現筆尖在紙上洇出一大團墨水。
摩爾真誠而惋惜地插言:“舒爾小姐,我真不明白,你那麼聰明,可以說前程萬里,為什麼要背叛國家社會主義呢?我記得你很早就加入了希特勒少女隊。”
“是的,我12歲就加入了少女組織,因為那時我真誠地相信國家社會主義會給我們帶來公正與自由,但是我錯了,很多人都錯了,我們沒有得到自由,那個人反而濫用人民的信任,在歐洲燃起戰火,把德意志人民推入火坑。”
“我們洗刷了不平等的凡爾賽條約強加給德國人民的恥辱,元首解決的失業,在他的領導下,德國人民重新站起來了。你們要自由,是的,在魏瑪共和國時期德國人是有自由,但是因為有捱餓的自由而失去了意義,而你,竟然想讓我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這次輪到摩爾站起來了,他像一頭擇時而噬的豹子,彷彿隨時會撲到桌子這頭,把那個膽敢散佈危險思想的女大學生一口吞掉。
她並沒被豹子嚇倒,她也站起來,相應地提高了聲音:“正是這些**者,以人民的名義,編制美好的理想,卻把這些理想建立在犧牲人的基本權利的基礎上。”
冉妮亞輕輕搖頭:這那裡是審問啊,一頭公豹子與一頭母獅子四目相對,互相瞪眼,哪像是主審官與受審者,而是為一點頊事翻臉的鄰居,或者是為吃飯後沒人洗碗爭吵的夫妻。她想起在蘇**參克魯烏,一箇中將被打斷了腿,還在聲嘶力竭地喊叫:“我有罪,我請求斯大林同志,不,蘇聯各族人民的慈父寬恕我的妻子和兒女吧。”
“納粹分子以道德和榮譽的名義血染整個歐洲,屠殺猶太民族,難道這些還不能讓你清醒嗎,摩爾先生?”索菲大義凜然地教訓他,被對方狠狠地喝斥了幾句。
索菲坐下來,沉鬱頓挫地講訴:“在佛爾希騰貝格,一個猶太教師被強令站在大街上,每個人排成長長的隊伍,輪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