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車取道這條路去看望赫爾弗和他的部下。他的副官赫爾曼?阿爾丁傑當天記下了一幅非洲軍生活的生動圖畫:
經過薩盧姆(卡普諾)幾天的激烈戰鬥之後,將軍今天親臨這一防區巡視並看望他的部下。我們在拂曉時離開他的指揮所,跨過礫石和駝刺灌木叢,走了四十五英里無道可循的沙漠路。指揮車顛顛簸簸地向前行駛,我們就象站在海洋的波峰Lang谷上面,不管我們抓得多緊,仍然在車廂裡被顛得東倒西歪。將軍和我爬上車子的頂篷——上面有三個天窗出口——從那裡可以觀察外面的一切情況,因為敵人的飛機是個很大的威脅。裹在塵霧中的運輸車到處可見,無論白天黑夜,駕駛員們都得從事他們那艱苦而又危險的職業,因為前線還尚未封鎖,敵軍的裝甲車和騷擾部隊經常在周圍活動。
士兵們立正敬禮,當將軍跟他們講話時,他們都非常高興。我們到了馬特魯,還得再向東走幾英里。道路十分糟糕,路面上的坑窪大得足以吞下半輛汽車。我們到達薩盧姆前線不久,便召開了一連串的會議。隨後,將軍急於要見那些曾和敵人面對面經過實戰計程車兵,他必須跟他們談話,必須直接爬進他們的散兵壕與他們聊天。當這些普通計程車兵被允許面對面地和自己的將軍談話,並能向他講述幾天來所經歷的浴血奮戰時,可以看到他們臉上浮現著一種真正的快樂。地面是一些堅硬的岩石,無法挖掘,掩體只能用岩石壘成,一塊粗帆布伸向掩體外,以便在灼熱的太陽下可以有一塊遮蔭的地方。這也就是士兵們為什麼都穿得很少的緣故——通常只穿一點短衣褲。小夥子們被曬得跟黑人一般。就這樣,我們從一個陣地走到另一個陣地,看望步兵、炮兵、坦克兵和觀察兵等等。幾天來我們所取得的勝利以及防禦上的成功,給全體士兵帶來了極大的希望。
從馬特魯向東挺進的第一戰對隆美爾來說是一場難以應付的戰鬥。隨著戰局的危急和好轉,他在兩三小時內向柏林發了一連串令人心驚肉跳的電報,一會哄騙,一會哀求;一會讓人放心,一會兒又在告急;剛剛還在如泣如訴,請求支援,但隨著安德里和卡明斯基的援助下恢復了有利的戰局,隆美爾又在報道勝利了。
隆美爾的神經質幾乎使他的非洲生涯猝然告終。他已經被一片陰雲籠罩。因為有關馬特魯傷亡情況的截然不同的信件紛紛到達柏林。馮?勃勞希契元帥5月4日親自給他發了一份六頁紙的電報,要求這位將軍今後的報告“慎重一些”,要有“一定的連續性”,當敵人發動突然襲擊的時候,不要喋喋不休。“在突然事件的影響下,你應該避免讓自己的報告時而沾沾自喜,時而悲觀失望。”勃勞希契這樣指示道。隆美爾惱怒地認為總司令的電報是“一種難堪的指責,這種現象完全與我無關”。
他他的主要副官就是三十六歲的阿爾弗雷德?伯爾恩德中尉,一如他的前任卡爾?漢克,他也是納粹宣傳部的高階官員之一。伯爾恩德粗壯結實,一頭捲髮,面板黝黑,有著熊一般笨重的步態,是個生理上畸形的人——一隻腳上有六個指頭。但他風度翩翩,善於舞文弄墨,四處伸手。他的職務是負責保管隆美爾的日記。在他加入隆美爾部下作為一名黨的“政策”之前,就已經是個頑固而又野心勃勃的納粹狂熱分子了。
伯爾恩德的性格急躁直率,彷彿不那樣就會怠慢了自己的感情。譬如有一次在4月裡,伯爾恩德曾厚顏無恥地笑著勸隆美爾說:“將軍閣下,如果我是您的話,我就不再向前推進!”作為回報,伯爾恩德巧妙地給隆美爾的神話添枝加葉。當有什麼不愉快的事要稟告元首的時候,隆美爾便把阿爾弗雷德?伯爾恩德派去,因為他是個勇敢的人。
第12節 阿拉曼
1942年5月5日夜晚,隆美爾踏著軟綿綿的沙灘在海邊徘徊,不時望著漆黑的海面。參謀長與兩個女軍官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