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此刻寶馬已被打成了死馬,斜三橫四地倒在車上。在這節平板車的尾部還有一座旋轉炮塔,李德沮喪地發現炮塔已經不翼而飛,顯然是炮塔內炮彈殉爆所致。
遠處的游擊隊發現了動靜,向坦克和裝甲車開槍開炮,炮彈離他不遠處爆炸,塵土濺了一身。他前面計程車兵一聲不響地栽下去,腦袋狠狠摔到兩節車廂掛鉤處,發出老鼠般“吱”的一聲慘叫,然後滑落到鐵軌上。
李德退回到六號車廂,透過炮彈擊穿的破洞觀察外面的戰場。只見密密麻麻的蘇軍正規軍和游擊隊已經到了離車很近的地方,躲藏在裝甲車後面向列車猛烈射擊。稍遠處,越來越多裝甲汽車,還有幾輛T…26正往這邊開來。
要不是兩門50毫米反坦克炮拼命阻擊,要不是這些坦克的裝甲太薄,這些T…26只消幾分鐘就可以衝到跟前,就會改寫歷史。
躲避在坦克殘骸後面的重迫擊炮炮口火光一閃,接著升騰起濃煙,半秒鐘後傳來沉悶的炮聲。一發120毫米重迫擊炮炮彈砸到車體上,列車劇烈顫動,紅光一閃,30毫米裝甲像馬口鐵皮罐頭一樣捲開了個大洞,彈片挾著鋼片的鐵流像颶風一般衝進車裡,人的肢體夾雜著濃煙、彈片和滿地的彈殼在車廂內飛舞。
一發炮彈直射到車廂盡頭的鋼門上,門被巨大無朋的力量衝開,一股鋪天蓋地的濃煙把大家吞沒。緊接著左邊破洞裡扔進來了一束手榴彈,為了保護首長,領袖衛隊的一個科隆籍士兵毫不猶豫地撲到手榴彈上面,轉眼被炸得四分五裂。
領袖衛隊計程車兵在李德身邊接二連三地倒下,熱呼呼的鮮血飛濺到他身上。看到鮑曼滿臉都是血。李德的手無意中觸到他的褲襠,發現那裡溼漉漉的。此後好長時間,李德的那隻手上散發著尿臊味道。
這樣的全無間隙真是快要讓人發瘋了。為了轉移到新陣地,德軍機槍手一步跨過炮彈炸開的破洞,他想乘外面的人來不及反應打時間差,結果從外面削過來的一梭子槍彈透過破洞全打在他右腿根部。那可是12。7毫米重機槍彈,證據是他的右腿一瞬間從身子上分離。
又一次地動山搖。實在是過於瘋狂了,這樣的重複爆炸讓人產生破罐子破摔的衝動。一個士兵聽天由命地站到洞口,用捷克式輕機槍向外掃射。又一次爆炸,鮑曼被衝擊得與元首抱了個滿懷。麗達被衝得就地打了一個滾,翻起後換了個地方向外瞄準。
幾個蘇軍連滾帶爬到車廂下面,對著破口扔手榴彈。德軍噴火兵哇啦啦叫著把火焰噴射器架在破口上,他莽得都沒招呼一聲,從極低的角度對著洞外做了一個危險的發射,連人都被後座力推出了幾步遠。
李德從另一個破口看到的情景讓他心花怒放——烈焰和濃煙從洞口翻卷出去,把那幾個蘇軍吞噬,連慘叫聲都沒有,安靜了。那火連蘇軍腳下的土地都燒著了,彷彿是粘到了地上。
挾燃燒之威,僅存的兩門50毫米反坦克炮開火了。李德看到一輛蘇聯早期的雙炮塔T…26坦克被轟成零件,其他坦克見狀,邊開火邊開足馬力向後倒退。
麗達和冉妮亞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冷靜地射殺了幾名重迫擊炮手。冉妮亞還得同時與自己的武器作對:“他媽的,德國人把武器造這麼精密幹什麼?”“我比你多打死了6個。”麗達給她火上澆油。在她倆精確打擊下,剩下的蘇軍再也不敢到迫擊炮跟前,拿起槍胡亂射擊。
一名德軍裝甲兵中尉滿臉是血從地上爬起來,把炸成兩截的話筒扔到地上,扯住一名士兵命令道:“上士,你迅速到一號炮臺,告訴漢格爾,他的大炮不是打蚊子的。讓他放過機槍,狠揍這幾輛坦克。至少有一輛坦克的炮是四十五毫米、四十六口徑的坦克炮。”
好象在印證他的話,又一發炮彈擊穿了裝甲,留下了一堆殘肢爛肉,車廂頓時成了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