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郝天。”韓光說。
“咱們過去把人接手吧。”胡蓉一摸腰間的手銬,就要下車。
韓光說:“派出所抓他是因為打架鬥毆,咱們抓他是什麼理由,難道說他有謀殺於小同的嫌疑?”
“可不就是麼?難道……”胡蓉有些疑惑了。
“這案子不歸你管,現在把郝天帶回隊裡去,羈押不能超過48小時,到時候還得放了他,不如關在派出所裡,拘留他十五天,這樣支隊不知道情況,咱們也可以隨時過來提審,豈不是方便。”
“韓大,你真有一套,那些小混混也是你安排的麼?”胡蓉指著網咖門口陸續走出來的血頭血臉的年輕人問道,這些人年齡不大,但是痞氣十足,雖然被打得滿頭包,又被公安抓了,一個個臉上依然洋溢著不羈的傲氣。
“不是我安排的,是另一個想抓郝天的人安排的。”韓光說。
“誰?”
“劉子光,除了他,沒有別人。”
……
城北派出所,牆頭上警燈閃爍,幾個少年在治安員的呵斥下靠牆蹲下,而郝天則被單獨押進了拘留室,拷在了暖氣管道上。
“就是一起很常見的網咖鬥毆案,起因經過啥的都不重要,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互相賠償醫藥費,該拘留的拘留,該罰款的罰款,不過這小子打架挺猛的,七八個人圍著他打,愣是放倒了一大半自己才趴下,絕對練過的。”派出所副所長老李簡單向胡蓉和韓光介紹著案情。
“拘留他十五天應該沒問題吧?老同學。”韓光望著背朝著自己蹲在拘留室內的郝天問道。
“何止十五天,他都把人打成輕傷了,真想操作,判個三兩年都是成立的。”李副所長說,他是韓光在警校的同學,現在還只是個小小副所長,所以很樂意給身為大隊長的老同學幫忙。
“那好,你這邊先按照程式辦著,我隨時過來。”韓光拍拍老同學的肩膀,帶著胡蓉出了派出所。
“為什麼不現在提審?”胡蓉問道。
“郝天這個人,心理素質很好,先晾他幾天,讓他以為沒事的時候再給他迎頭一擊,這樣可以擊穿他的心理防線。”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抓褚向東。”
……
六月十二日,江北市第二公墓,天低雲闊,細雨霏霏,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型公墓,一排排漢白玉的墓碑鱗次櫛比的排列著,生前素不相識的人,死後卻做起了永久的鄰居,如同塵世間的房子一樣,陰宅也有三六九等,高下之分,山頂景色優美的墓地,價格高達數十萬,山腰處的中等規格墓穴,也要七八萬左右,至於山腳下地段不好的簡易墓穴,則從數千元到一兩萬不等。
清明節已經過了,前來掃墓的人很少,山門口孤零零的停著幾輛汽車,一條狼狗趴在門衛室的屋簷下打著盹,忽然它的耳朵豎了起來,隨即警惕的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山路。
一輛風塵僕僕的三菱帕傑羅越野車駛進了公墓大門,車門開啟,一雙沾滿泥巴的軍靴重重的落到地上,靴子的主人穿著老式迷彩褲子和黑色的65防刮布外套,寸頭墨鏡,彪悍氣息撲面而來,狼狗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安的味道,瘋狂的吠了起來。
男子瞪了一眼狼狗,用地道的江北話罵道:“再叫把你剁了做花江狗肉。”
狼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到一邊蹲著去了,男子這才啐了一口,從車上拿下一個塑膠袋,沿著階梯上了山。
“目標出現。”山頂上守墓人小屋內,胡蓉正用望遠鏡觀察著這個男子,同時拿出從褚向東家裡偷來的照片比對了一下,照片上的青年眼中充滿了朝氣,但這個男子卻是滿身戾氣,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