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不吃午餐的。”
柳葭用餘光瞟到他的電腦螢幕,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數字,似乎就是Random Forests。她上次曾想以這個為依託,製作預測股票價格走勢的模型,結果被容謝否認可行性:“你也不休息一下?”
“還有點小問題要修復,”容謝揉了揉太陽穴,“這次行程很緊,下了飛機就沒時間做這個。”他微微笑道:“如果你還打算購物的話,恐怕只能在機場解決了。”隔了一會兒,空姐過來把餐盤收走,他又點了一杯黑咖啡,直接端著去了吸菸室。
柳葭本來也沒在意,結果左等右等還不見他回來,才開始有點擔心。她拿了毛毯,走到邊上的吸菸室外,輕輕推開門,聞到裡面有股很淡的煙味,桌子上還擺著那杯幾乎見底的黑咖啡,而容謝卻抱著手臂,在休息室裡的椅子上睡著了。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只是他面部神情舒展,用一種很放鬆的姿態背靠在躺椅上,微微仰著頭,下巴的線條很是流麗。
柳葭抖開手上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身上,又把不平整的地方拉了拉。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眼瞼上,只見他的睫毛上沾了一片細小的煙塵,猶如纖巧的灰色精靈停息在上面。她小心地伸手把那片灰塵取下,正要直起身離開,突然手腕一緊,被他一把拉了下去。
柳葭連忙抬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跟他隔開一些距離,皺著眉道:“你沒睡?”
“本來是睡著的,不過從你進來開始就醒了。”他還是沒鬆手,奇道,“你以前都很反感肢體接觸,今天怎麼不掙扎了。”
“掙扎了又沒用,何必浪費這個力氣。”
容謝笑道:“我真不喜歡強人所難。”他伸手進口袋裡,取出還沒拆封的prepaid手機卡來:“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
柳葭接過去,說了聲謝謝,就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把手機裡的sim卡取出來,準備換上新的。忽然,她的腳步一滯,又疾步迴轉過來,站在容謝面前,問:“你什麼時候發覺的?”
容謝慵懶地舒展了一下坐得有點發麻的肢體,答非所問:“還有六個多小時才能下飛機,我坐得都僵硬了。”
柳葭攤開手心,只見她剛剛取下來的sim卡上粘附著一個精緻的小零件,她揣測這是微型竊聽裝置,可是這是何時裝進她手機中的,她卻一點知覺都沒有。容謝從她手裡接過那張sim卡,又放回她的手機裡,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
柳葭也心領神會地點頭表示明白。
他抽了張印著航空公司logo的便籤紙,在上面寫了一行字:“不要聲張,就當不知道。”
柳葭從他手裡拿過筆,在他寫的那行子邊上寫了:“誰裝的?”
容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根本不接她手裡的筆,而是直接把便籤紙揉成一團,放進口袋裡,徑自往商務艙走去。
柳葭見他不回答,內心糾結,她暗自焦躁了一會兒,便又跟上去。她的手機裡被裝了竊聽裝置,也不知道被對方聽到了多少機要的事情,不過看容謝的樣子,他應該早就知道,既然他直到現在才點撥她,那就說明問題還不嚴重。可對於她的手機被裝了□□這件事,她自己根本毫無知覺,這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犯的錯誤。
在他準備進機艙的瞬間,柳葭咬咬牙,猛地拉住他:“等一下!”
在她預想之中,如果容謝如果心情好,可能就會十分爽快地告訴她答案,或者給她一個暗示,如果他想故意戲弄她,那肯定要就這個問題糾纏很久。結果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過是在身後拉了他一下,他居然很明顯地一個踉蹌,撞到了邊上洗手間的門板。
柳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她應該、也許不能有這麼大的力氣能把對方拉得站立不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