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無奈的對壺飲酒,長嘆一聲:“這一對江湖情侶,也沒能逃出這種奇怪的巧合。”
美**人的手中細竹已經不轉了,她斜眼望向白衣人。
或許,她確實被白衣人這個故事吸引到了。
“江湖大事未做完,英雄死了。”白衣人低下眉目,聲音輕輕:“女孩兒本來想以死殉情,她卻不能,因為她懷了英雄的遺腹子。”
美**人攥著細竹的手已經蒼白,恨不能捏碎了細竹。
白衣人再飲一口,淡淡有笑:“本來想養大了遺腹子為英雄復仇,卻不想她生了一個女兒。”
“女人的江湖路難走,堪比地府的上刀山、下火海。”醉嘆一聲,輕輕自問:“她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再入江湖呢?”
“可是,如果不教女兒武功,將來又怎麼給她死去的爹爹復仇呢?”一問接一問,白衣人自己說出了答案:“所以,女人收養了一個男嬰,把男嬰認做親生子,讓他隨英雄的姓,把親生女兒認為養女,讓她隨母姓。”
“女人這一計用得十分巧妙。”白衣人豪飲一口,大讚一聲:“既有人可以完成復仇大計,又保護好了親生女兒。”
長出一口氣,白衣人望星輕笑:“因為女人覺得她的仇家還算俠義,就算尋上門來斬草除根,也不會為難一個養女。”
美**人婷婷起身,單掌持著細竹,負在身後,冷冷逼問:“你說完了沒有?”
“沒有,沒有。”白衣人似乎不察美**人的怒意,笑著反問:“難道夫人不想知道,這一對子女究竟報了仇沒有嗎?”
袖擺迎風,美**人突然出手,細竹橫打如鞭,抽碎了白衣人手裡的酒。
纖眉倒立,嬌喝一聲:“你倒底是什麼人!”
沒答她的問題,白衣人只顧舔著自己手上的殘酒,自說自話:“仇報了,殺足了六個人,但這一對子女也死了。”
他說得如此輕巧。
但這半句,卻像炸雷一樣劈碎了美**人的心。
難道,嬌兒愛女,真的已不在人世?
二十年的一幕一幕滑過心頭,是不是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美**人淚珠滾落之際,白衣人咂嘴嘆氣:“用一雙子女的性命,去抹平自己心底的仇恨,值得嗎?”
“我覺得不值得。”白衣人自問自答,揚眉再問美**人:“柳無銀,你覺得值得嗎?”
“我殺了你!”
細竹縱劈,直取白衣人的面門。
他若不躲,竹上所攜的罡風,也要將他一分為二。
他偏偏不躲,讓柳無銀將他劈得血肉模糊。
一聲叫疼後,他被一分為二。
院中兩個白衣人,各自一身血衣。
柳無銀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實在是詭異的讓人心寒。
左邊的白衣人揉著右肩,叫苦不迭。
右邊的白衣人長嘆一聲,滿臉委屈:“你不是退出江湖了嗎?怎麼還出手這麼狠辣?”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柳無銀喃喃,竹棒落在地上。
“當然是鬼,活人誰經得住你這麼劈?”左邊的白衣人斜她一眼。
“你之前看不出我是鬼,我並不奇怪,畢竟,很少有鬼長得如我這般好看。”右邊的白衣人喜笑一聲,自誇的時候,毫不臉紅。
左邊的白衣人似乎聽不下去了,一聲輕嘆,坐在石凳上。
右邊的白衣人走近,坐在他身上。
兩個白衣人又合二為一,只是白袍被染做血紅,證明他真的被人一劈兩半過。
“養了十九年的親生女兒,從沒聽她叫過自己一聲娘,這種滋味,很難受吧?”
何止是難受,春佳每叫我一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