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屑:“九十萬天兵拿不下的,我豐都的鬼使就要去把它拿下。”
一聽到這話,白無常登時腿軟,癱坐在地上,苦笑:“鬼使的俸祿微薄,本事更微薄,哪有那麼大的道行?”
伸手攙起白無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閻羅柔聲說:“兒郎何必自謙。”
“哎呀,誤會呀,誤會,我哪是自謙,是實在沒本……”
不待白無常說完,閻羅打斷他,仰天問:“不知道我黑無常兒郎肯不肯接這個活兒?”
“這活兒,我接了。”
眾人尋聲回望,只見從大殿樑上飄飄落下一個黑衣少年。
正是那風姿卓越的黑君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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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桂花香
黑無常現身森羅,這本應是平常事。
此時,卻讓眾人各自肚腸。
白無常心裡泛苦,暗自埋怨黑無常無端生事,只顧爭勝逞強,不理事中蹊蹺。
牛頭,馬面各自撤回一步,暗自運氣,做好守勢,只因不知黑無常到底伏在樑上多久,聽了多少,若是聽了全部,又怎肯饒了他們?真要動手,他們哪是這個能打敗須菩提的少年的對手?只怕兩人合力,在他手底下連十招都走不上。
聽聞黑無常應諾了差事,閻羅喜出往外,顛跑幾步,迎向黑無常。
見閻羅迎來,黑無常抖出鐵索,冷說:“離遠點,髒。”
尷尬的慢下腳步,閻羅訕笑:“方才不想兒郎在此,須得與兒郎提前商議才妥當,本君擅自做主,兒郎不會怪罪吧?”
斜了閻羅一眼,黑無常無聊的說:“殺一隻妖而已,何必商量?多餘!”
“多餘,多餘,當真多餘。”閻羅撫掌和音,不敢有半分得罪。
走近白無常,見他一身冷汗,溼透了衣衫,滿身酒臭氣,邋遢不堪,不由蔑笑:“你可以不去。”
白無常如釋重負,摘下巾綸,擦了一把額頭汗,深施一禮:“謝小爺開恩。”
蔑視他一眼,冷哼:“貪生怕死,你也配得上鬼使二字麼?”
一手揪起寬袍,一手瘋搖羽扇驅汗,白無常賠笑:“只要不讓我去降妖,配不配小爺說的算。”
懶得看他那副窮酸樣,黑無常轉頭陰冷的打量了一下牛頭,馬面,冷笑:“打你們,髒我的手。”
馬面心下唏噓,到底被他全聽了去。
牛頭要待發作,卻被馬面狠狠按住小臂,再思量了一下敵我強弱,也只好忍氣吞聲。
怕場面弄僵,閻羅站到三人中間,笑問黑無常:“兒郎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沉聲回:“我不喜歡髒亂,把大殿弄乾淨些。”不待閻羅回話,旋動鐵鏈,舞出一陣風,躍下萬丈臺階。
一直躬身目送黑無常,直到再無蹤跡,閻羅才直起腰,對牛頭,馬面說:“兒郎的心性太差,想除去禍害何必沾染自己的手?須懂得借力而行的道理。”
牛頭大懵,馬面卻依稀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佯做不解,躬身輕問:“請君王賜教。”
閻羅板起眉目,已不再是先前那副叫苦不迭的窘相,到底是掌管森羅十殿的君主,直起腰來,威儀自生。
“做君主的,有時候和做買賣一樣,計算好本錢,利潤,時機,人脈,看準了,就當下手。”閻羅君王說到這裡,轉頭問白無常:“白兒郎,你覺得呢?”
輕笑點頭,接言:“本錢是黑無常,利潤是三界揚名,時機是須菩提捱揍後,人脈是三界中不會有人插手此事,而黑無常只有一條鐵索。”
嘿嘿一笑,閻羅微目:“我就知道白兒郎醉時也有三分醒,不錯,不錯。”
白無常接著算下去:“買賣如果做賺了,豐都得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