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擋道,恐怕鍾馗再也不肯說北冥雪山的秘密了。
如他所想,謝必立即借鍾馗的嘴,再罵白無常:“小滑頭,你敢冒我的名,騙我鍾吃鬼兒兄弟,如此厚顏無恥,你恐怕也算當今地府第一人了,趁早去找個名醫瞧瞧,是不是已經寒毒入心,無可救藥了?”
聽過了罵聲,唯有苦笑,畢竟是自己自作聰明,冒名在先。
但若失了這個機會,恐怕再難尋路,只有死撐,再耍賴皮:“前輩的叮囑,我勞記在心,還請前輩如約,告知北冥雪山的所在。”
“如約?笑話!”謝必安立即識穿白無常言語中的破綻,高聲反問:“我與你們的約定是你們鎖我回地府,鍾馗和你們說北冥雪山的秘密。”
問過後,朗聲長笑,出語戲弄:“現在的情形,第一,你們不能鎖我地府了,第二,鍾馗肯不肯說,那是他的事。小滑頭,別再狡賴了,我沒有違半點約定。”
巧舌如簧,看來地府白君自古有傳承,歷代能言善辯。
腦中轉了幾圈,白無常剛待再辯,黑無常卻冷冷出聲:“你不違約,我也不違約,現在鎖你回地府。”
嘩啦一聲鐵鏈響,直取鍾馗的頸項。
沒有斬鬼利劍在手,鍾馗徒有拳頭。
拳頭御出鬼火,直擊鐵索。
鐵索如蛇,不與鍾馗的鐵拳硬碰,蜿蜒轉曲,纏上了鍾馗的雙手。
用力一拉,將鍾馗鎖了個結實。
地府黑君鎖鍾馗,真是一番好熱鬧。
唉,說著,說著,又打起來了。
凌空而起,黑無常鎖著鍾馗破空而行,白無常縱身相隨,耳邊急勸:“小爺,就算帶鍾馗回了地府,閻老頭會給我們做主嗎?”
“他不做主,我還有手段。”
聲音冰冷,一如既往。
勸不動小爺,又縱身回到鍾馗身旁:“鍾大人,謝前輩,何苦呢?地府一家人,偏得為了北冥雪山而大動干戈嗎?”
長笑過後,謝必安答話:“經年未回地府,正好故地重遊,否則以我與鍾馗之力,能這麼輕易被黑無常鎖住?”
一句話,找回了面子。
鍾馗接言:“就算告訴你北冥雪山的所在,你們也找不到玄冰梯,蒙古那麼大,夠你們找萬年。”
蒙古!
也許是鍾馗隨口失言,也許是鍾馗有意告知。
終於摸到一絲光明。
蒙古,這兩個字,已深深刻在了黑白君的心裡。
既已聽到答言,黑君不再糾纏,鐵索撤回,任由鍾馗墜落。
急墜之時,聽到謝必安出聲埋怨:“鍾吃鬼兒,你說話漏風了!”
沒聽到鍾馗的回言,白無常高聲祝願:“希望前輩與鍾大人能找到分離魂魄的秘要,他日老友重逢時,這頓酒,我請了。”
聲音迴盪在天月間,遙見鍾馗化身成風,直追像巨山一樣的斬鬼利劍。
俊秀的狀元郎,在手觸劍身時,又幻化回蠻荒的巨人,一部鋼須飄然。
月色下,巨人揹回利劍,回首望向黑白君,深意的一笑。
隨後,蹬風而起,黑霧籠罩,巨人鬼影無蹤。
終於鬆了一口氣,不負此番辛勞。
白無常抹去額頭汗,引黑無常飄飄下落。
古樹參天,托住了黑白君的身影。
黑君一身桀驁,立在樹梢。
白君滿面嬉笑,坐進樹影。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月。”念過了詩句,堪堪一笑:“蒙古,是個好地方。”
斜眉再看黑君,依然無聲冷傲,喜笑問他:“小爺,你去過蒙古嗎?”
“只要有死人的地方,我都去過。”
這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