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抓到了他的手,溫溫的滑滑的。怎麼細膩柔嫩宛如女子……我努力撐開了異常沉重的眼皮。
“宛儀醒了!宛儀你終於醒了!!”
眼前穿一身右紉的湖藍旗袍的女子拉住我的手驚中帶喜,音帶哭腔,模樣清麗可人,兩隻眼睛紅紅腫腫,許是多日哭泣。哦……原來拉住的是個女孩,而不是他……我失望地鬆開她的手。
朝她身後瞧去……呀,沒想到屋裡站了那麼多人,見我醒來俱是一片喜色,開始忙活著什麼,靜悄悄地卻井然有序。
這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我該死的到了哪裡?
這女孩推開了裡室的楠木雕花窗,讓陽光和帶著點金桂微香的清風直洩進,立刻,不覺得那麼氣悶。
皺了下眉頭,往東開著的那扇窗戶瞧去,明媚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稍微眯了下等待這幾秒鐘的不適。
一蓄著半顯花白的山羊鬚的官員,穿戴著五品文官白鷳補服打扮,被一嬤嬤模樣的人引來,半眯著眼號起脈來。
藍寶石……呀,好大一顆,陽光下那寶石顏色純淨通透,折射出貨真價實的天然A貨才有的幽藍光芒,斯里蘭卡級的藍寶石!眨了下眼,我盯著他頭上官帽的頂珠出神……
白鷳補服,藍寶石頂,應該是五品文官了……腦海裡突然出來的認知讓自己嚇一跳,咿——我是怎麼知道的他是五品的,就象常識一般種在腦子裡似的。
一時發怔,難道……
體彩、福彩期期買,連個50都沒中過,怎麼可能……太不可信了!我甩下頭,收拾起這個虛妄的想法,唉……這個劇組真有錢,道具衣服都捨得用真貨。
“小姐,這是哪個劇組?”我喚著第一眼看到的梳著髻的那個女孩,湖藍的單袍,綰著尾髻,清宮裡高階宮女的打扮。
“乾清宮啊,宛儀,我是額真,你怎麼叫我小姐?”她驚恐地摸摸我的額頭……很涼。
她輕舒一口氣:“嚇得奴婢查點要去追回剛剛的太醫院院判大人了。今兒皇上在大殿視朝,安公公已經去前朝去告訴小九子你終於醒了的這個大好訊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會多麼歡喜。”
聽她越說越離譜了,中國人民都解放多少年了,還把皇帝說出來!
“STOP!你們是把我打哪弄來的就把我從哪放回去!我忙著那,沒功夫參加什麼願望漂流,夢想成真的什麼節目……哦!我想起來了,我在太和殿那等李菲來著,被根木樁砸到……”
“宛儀!太和殿十八年那次失火已經化為灰燼,現在都還沒修呢!”這丫頭楞楞地看著我瞪大了眼睛。
“胡說!在修呢,迎奧運而已,看吧,2008年奧運會前肯定修好!”
聽我說話,她慘白著臉,哭喪著對一個嬤嬤道:“翠姑姑怎麼辦?宛儀人是醒了,可神智卻是不清,皇上一會來看到這樣子可……”說著說著又似要掉眼淚。
唉……受不了,還真入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轉轉頭、伸伸腿,摸了把帷幔上這精緻的刺繡,本小姐這就走人吧……緩緩地,我爬起身來。
那叫額真的丫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後面,見我腳下發軟,扶我靠在窗前的軟塌上歇息。
“皇上回宮!”聽那延綿的高高低低一段一段傳來,我心突地一緊。
這像被人掐著脖子發出的尖細的嗓音仿若閃電劃破我腦海裡的那團黑霧,閃過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就那一瞬,又歸於黑暗。
細想……頭卻隱隱作疼。這叫額真的丫頭扶我靠在窗前的軟塌上
聽得門外有些微響動,一穿太監服飾的公公進來,也不言語,肅著臉,“啪啪”地擊掌兩下。頓時,屋裡頭的人不管上手做著什麼活計,此刻俱都放下非常有默契地速速退到牆根處低下頭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