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一些皇商的好處,虛名倒當真是個有意思的東西。
馬車早已備好,她準備出門去楚家,安子遷也跟了過來,她淡淡的阻止他道:“父親和母親不太喜歡你跟在我的身邊,我不想再惹他們生氣。你有空就去姐姐那時坐坐吧,她大病初癒,心裡只怕是悶得緊,你和她說說話,她應該會極開心的。”
安子遷笑了笑後道:“她開心了我不開心怎麼辦?”
楚晶藍愣了一下,安子遷雙手扶在她的肩上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免強的,比如說愛情?”
楚晶藍淺笑道:“你不是自詡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嗎?既然將姐姐娶了回來就得對她負責,不是嗎?再說了,若是你對她沒有情的話,當初又豈會娶她?”
安子遷頓時語塞,楚晶藍的眸光微斂道:“楚家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你無需擔心,去陪姐姐吧!”她淺淺一笑,將他的手從她的肩上拉了下來,一雙妙目溫暖如春。
安子遷的心裡卻有些煩悶了,他低低的道:“你說的很對,既然將她娶回家來,就得對她負責。我也知道你並不想讓我過問楚家之事,你的考量也是對的,這中間錯的就只有我。”他的話裡已有一絲堵氣的成份。
楚晶藍扭頭看著他,他苦笑道:“我以前覺得我很聰明,可是現在才發現,我當年做下的蠢事不止一件,到如今,也得為自己做下的蠢事負責了。”
楚晶藍的眸光微微轉動,只淺陌一笑,他卻已從她的身畔走開了,緩緩的走出了悠然居的大門,卻並沒有向怡然居的方向走去,而是朝書樓的方向走去。
楚晶藍的眸光一片幽深,想起那一日在書樓裡看到的那個女子的畫像,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裡已有了一抹寒意,縱然他待她再好,他只怕終其一生也改不了他多情的性子,而她擁有著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觀念,只怕是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容忍他這一點。所以就算是日後兩人圓了房,在她的心裡,只怕都會對他存有三分防備,就算是愛上了他,都會存有一絲理智,對他有所保留。
她帶著圓荷和圓珠到達楚家的總店時,大掌櫃一見她過來便迎上來道:“大小姐,阿發已經回來了,他這一次卻連一斤絲都沒有帶回來!”
楚晶藍微驚道:“怎麼回事?商州那邊也沒有絲了嗎?”
“沒有了。”阿發在一旁答道:“我那一日奉大小姐之命到達商州時,王家倉庫裡的絲已經賣的只餘下兩成了,價錢也由原本的一兩銀子漲了三兩銀子。我又去商州其它的賣絲的商家去看了一遍,情況和王家一樣。王家的大掌櫃告訴我,我去的前一日已有人將市面上所有的絲全部都買了,因為他們考慮到楚家用絲量大,所以才留下了兩成,但是價錢卻要三兩銀子。”
楚晶藍咬了咬牙道:“真沒有料到余文遠竟下了如此的手筆,看他這副架式,似不僅僅只想把楚家打倒那麼簡單了,他只怕是想整個杭城裡其它的織戶全部打倒!”
圓珠罵道:“小姐,那王家也真不是人,居然在這個關頭也跟著余文遠漲價,當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商人逐利,王家那樣做我倒是能理解。”楚晶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道:“可是王家終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織坊若是全部都垮了,唇亡齒寒,他們明年的生意也全部捏在余文遠的手裡了,到時候整個杭城絲的價錢就由余文遠在定了。”
“大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大掌櫃憂心仲仲的道。
楚晶藍沉呤片刻後道:“現在杭城的絲價多少錢一斤呢?”
“已經漲到四兩五了!”大掌櫃的眉頭皺成一團後道:“小姐,要不現在讓阿發去將王家那三兩銀子一斤的絲全部買回來?”
楚晶藍搖了搖頭後道:“現在去買絲,就是下下之策,那樣做的話無異於是在幫余文遠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