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連城這樣的眼神心裡卻冷了三分,也大致能猜到蘇連城今日來安府的真正意圖了。
他緩緩的道:“死者已矣,蘇府和安府原本就沒有什麼大恨,有的也只是誤會罷了。只是我今日終究是佩服蘇大人的勇氣,這般放下身估委曲求全實不像是我記憶中那個愛恨分明的表哥。”
安子遷和蘇連城自小一起長大,兩人的性格彼此都是極為熟悉的,蘇連城雖然滿腹詩書,平日裡行事卻還是極為果斷的,而且對那些藏汙納詬之事最是看不過眼,這樣的性情說好聽一點是正氣凜然,說難聽一點便是小肚雞腸。
縱然蘇連城和蘇壁城之間並不親厚,可是終究是親兄弟,那些恩怨說放下就放下,當真也是極需要勇氣的。依著安子遷以往的性情,是不太會去計較這些事情,只是此時他的心情早就和往日大異,他看了一眼大少爺的靈樞,心裡沒來由的生了幾分悶氣。
蘇連城聽到他的話之後眼裡有一抹吃驚,卻只是吃驚的看著安子遷,那眉眼之中卻有了一分陌生,他淺淺的道:“表弟……”
“安府實在是攀不起蘇家這樣的表親!”安子遷冷著聲拒絕道:“我知道在蘇大人的眼裡,安府是欠著蘇府的,所以今日的吊喧是大度至極的舉動,我安府就必然要感恩戴德的接愛。只是在我看來,我大哥之所以有這樣事情,卻還是和表哥你脫不了干係。”
蘇連城的臉終是變了,安子遷卻又行了一個禮後道:“我大哥原本就是枉死,死前也多有不甘,卻一直都不明白是何人害得他如此。如今蘇大人前來,只怕會讓他猜曉其中的一切,我怕日後蘇大人會日日惡夢不斷,更怕有些不該跟著蘇大人的東西經今日之後就跟著蘇大人了。”
蘇連城咬著牙道:“你變了,竟變得如此偏執!”
“是我變了還是表哥變了,蘇大人心裡只怕是再清楚不過。”安子遷看著蘇連城道:“我不敢胡猜蘇大人的心事,但是蘇大人若是覺得不好對你上位之人交待的話,就是我只想保全安府一家人的平安,實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求。”
蘇連城聽到他這一句話裡眼裡有了一抹異色,然後緩緩的道:“我知道你是極聰明的,什麼事情若是用心去做,就沒有做不好的。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想害大表哥,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安府。相反,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安府著想。”
安子遷的眸子裡終是泛起了一抹寒氣,他冷笑道:“如此說來,我倒要感謝蘇大人的好意了!只是安府只是一介商販,縱是成了皇商,卻也終究只是商戶,是斷斷不能和蘇大人這樣平步青雲的朝庭大員攀上關係的!還請蘇大人不要為難安府!”
許知府和安府的關係甚密,大少爺出殯,他也早早就到了,此時聽到安子遷和蘇連城的對話,只驚的心頭亂跳,他因為想要升官,在朝中早有打點一切,知道近日皇上和洛王已經生隙,那樣的嫌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是連想都不敢想。
此時聽到安子遷那樣的話,只覺得安子遷這個紈絝子弟當真是極不知道輕重,竟是連那樣的話也說得出口,當下便陰著臉走過來道:“安賢侄,蘇大人可是一番好意,再說了蘇家和安府原本就有姻親關係,本官知道大少爺去了你的心裡不好受,可是也不要太過意氣用事了。”
安子遷淡淡的看了許知府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道:“多放許大人提醒,只是這原本就是蘇府和安府的家事,大人還是少操心比較好。”
許知府聽到安子遷這一句話,只差沒有氣的吹鬍子瞪眼了,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下一拂袖忍不住低聲罵道:“紈絝就是紈絝,根本就扶不起來!”
安子遷聽到許知府的這一句話心裡暗笑,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輕哼了一聲,正欲說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