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不住親自動手。那枚暗器想要的是李義的命。我說的對是不對?”
見沐風亭微微點頭,莫熙才繼續道:“當日我們在‘夜泊’就並非巧遇。那晚風雪交加,渡船停航,比你早來的人都已經被告之客滿,無法投宿。偏偏你一來就有了空房,被分到的那間還恰恰在我隔壁。‘夜泊’也有慕宴齋的說書,只怕也是你的產業之一。你應是一早得了客棧的訊息,故意來接近我的,那幾個兵痞找我麻煩,你又故意搶在我之前出手,也是為了讓我承你的情。而你接近我只怕是因為我本該殺了唐歡,他卻仍舊好好地活著,擺明了我對組織有異心。是不是?大當家的。”
這最後幾個字,莫熙幾乎是清清楚楚逐字咬出來的。
聽到此處,唐歡不由攥緊了莫熙的手。莫熙立刻回握過去,對他微微一笑。
水落石出
沐風亭道:“你都知道啦”。他的語氣很輕快,甚至反倒像是釋然的樣子。
莫熙道:“知曉我跟顧安過往的只能是組織的人。當日組織派我去劫鏢,為的就是試探我對跟顧安長得一模一樣的李義的態度。本來我就是一名刺客,出任務無可厚非,便是行刺當朝王爺風險大些,我也未必不肯。可是你知道因為李義長得跟顧安一模一樣,我即使不知道顧安的身世,也是萬萬不會答應接這單生意的。於是便由楚懷卿出面認了我這個妹妹。後來一起出這趟任務的人都被騙去櫻花榭滅了口,偏就那麼巧,你當時也在櫻花榭。那次參與劫鏢的不是當場被射殺就是事後被滅口,卻獨獨留下我一個,恐怕那時候就存了要利用我對付李義的心。楚懷卿知道我身上有胎記,也一定是從組織那裡得來的訊息。他故意跟我說會跟組織談條件,放我自由,就是讓我以為已經掙脫了枷鎖,從而降低警戒心,好來個請君入甕。”
沐風亭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李義此人處事謹慎,要獲得他的信任接近他幾乎不可能。這麼多年,楚懷卿安排了無數美人,能成功接近他的一個沒有。更何況他有湛盧在手,便是武功高過他許多的人行刺也極難成功。唯獨你得了承影,或有一拼之力。古往今來,多少從容赴死的刺客是為了揚名天下。聶政行刺韓國宰相俠累後,因為怕連累與其容貌相似的姐姐,便自毀面容,可她姐姐為了替聶政揚名讓他死得其所,便不遠千里趕去韓國於鬧市公然認親,不惜一同露屍於外。當日蜀山之上,我問你可想著書立傳,你一口回絕。後來見你連承影這樣的絕世名劍也說拋就拋,我便知道名和利皆不能打動於你。再加上顧安的關係,你是斷不會殺李義的。”
莫熙笑了笑,道:“誰知我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李義的命,如此一來,李義對我的防備之心必然大減。你們便想出了聯姻在前,毒殺在後的計策。只是,我與唐歡兩情相悅在前,要我答應這樁婚事是不可能的。於是你們便想出了法子好讓我死心。”一頓,莫熙忽然詰問道:“你對我的小白動了什麼手腳?”
沐風亭取出酒壺大大灌了一口,用衣袖將唇邊酒漬抹去,才道:“你就這麼信他?”
唐歡聽了莫熙方才那一句“兩情相悅”已是星眸生輝,凝視著莫熙,柔聲道:“小莫,訂婚的訊息是霹靂堂單方面傳出去的。待我知曉,已傳得沸沸揚揚,不可收拾。此事是我不好,我萬沒想到歐陽慶會如此不顧體面,不惜壞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的名聲。我收到你讓小白送的信便急急回覆澄清此事。忐忑不安了好幾日,卻遲遲不見你回信。”
莫熙知道此事若是七皇子授意,歐陽慶必不敢違。別說是區區江湖女孩家的臉面名聲,便是世家大族為了前程,犧牲個把女孩兒又算得了什麼。起初,她見海雕未曾帶回隻字片語,不免也灰了心,畢竟在唐門時唐歡對歐陽姐妹諸多禮遇隱忍,她是親眼所見。莫熙活了兩世,前世社會的現實,今生人性的醜惡,讓她對人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