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莫熙有些詫異了。她不禁嘆了一口氣,輕道:“王爺千金之體,願跟莫熙同生共死,莫熙卻著實承受不起。我已身中劇毒,再拖下去,可就真要死了。”言罷給沐風亭使了一個眼色。
沐風亭這廝自然心領神會,立刻添油加醋道:“殿下早一刻放人,在下也好早點帶她回去救治。今日多有得罪,一旦殿下放人,在下保證立刻帶著全數人馬退出王府。”沐風亭知道以莫熙的武功要擺脫李義那是易如反掌。表面上她用自己的性命跟李義談條件,實際上這話卻是說給沐風亭聽的,目的只有一個——迫他答應今晚不與李義為難。
莫熙知道此二人相爭多年,互染對方鮮血,以沐風亭的高傲,方才願意尊稱李義為“殿下”,便是向她保證今晚會退讓。
不知是沐風亭願意立刻撤出王府說動了李義,還是他真想保住莫熙,總之李義終於緩緩鬆開了莫熙的手,大聲對沐風亭道:“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必定率領鐵騎踏平整個赤焰屬地!”
莫熙一得自由,便摘下那頂光華璀璨的鳳冠,塞到李義懷中,又鄭重行了一禮,道了一聲“保重”,才邁步向沐風亭走去。她走得不快,且處處擋在李義身前。直到李義的一干侍衛抓緊機會將其團團護在中間,莫熙才加快了腳步。
唐歡見她走向沐風亭,忽道:“小莫!”這一聲已然心痛難當,以至於有些嘶啞。“小莫”是二人互通書信時莫熙的自稱,他此刻喊來帶著一股縈繞不去的纏綿哀怨之意。莫熙卻不曾回頭,只對沐風亭輕聲道:“走吧”。
今時今日,莫熙的武功造詣已直逼沐風亭,再加上輕功本就是她的強項,眾人只見火光之下,一紅一黑兩道身影閃電般雙雙掠出便沒了蹤影。緊跟著,那批黑衣人也如潮水般退得一乾二淨。
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忽然掠至唐歡身側,正是綠雲。
“四少,我們怎麼辦?”
唐歡方如夢初醒道:“追!”
頃刻間,弓箭手又撤了個乾乾淨淨。
李義的一眾手下還未反應過來,兩撥人馬已先後闖入王府,又先後全數撤出。眾人都看得明白,如此多的高手出動,只為王妃而來,而這位新王妃輕功之妙絕已入神鬼莫測之境。雖說這前因後果叫人看得一頭霧水,眾人卻獨獨明白一件事:自家王爺剛娶親就要守活寡了……
吃飯皇帝大
出了王府,莫熙卻毫不理會沐風亭,一路往京城最繁華的所在疾行而去。
“熙熙,你這是要去哪裡?”沐風亭仍舊一派言笑晏晏,緊隨其後。
“吃飯。”莫熙天經地義地吐出這兩個字,人已在五丈開外。
如今莫熙要去何處,天底下還真沒幾個人攔得住,何況沐風亭武功雖略高出一籌,卻不欲對她用強。乍聽莫熙如此回答,沐風亭楞了一楞,繼而頗有些哭笑不得,無奈搖了搖頭,只得繼續跟上。
沐風亭帶的人皆是一身夜行衣,執行任務自然便利,到大街上閒逛卻顯得實在太過招搖。因此快到紅松巷子時,沐風亭只得一揮手,示意眾人散開,隱蔽在附近待命。唐門的人也一樣,如此多的弓弩手,怕官差不來查問怎麼的,因此也只能如法炮製。
如此一來,跟著莫熙進酒樓的就只有沐風亭、唐歡、綠雲。方才莫熙幾次放慢速度,沐風亭怎會不知她這是在等唐歡,因此當小二問“客官幾位”時,他自然而然就答了“四位。”
一炷香之前,三方人馬還在對峙,形勢一觸即發,而這場風暴的核心人物,此刻正沒事人一樣大刺刺地坐在全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裡的最寬敞的雅間裡點菜。她點的不多,不過一盅佛跳牆,一碟花生皮凍,一碗紫米粥,一盤炒時蔬。
不愧是高檔酒樓,菜品很快上齊。
方才飛簷走壁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