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靜靜?
靜什麼?
司皇寒鴻終有滿腹疑問,卻在面前青年轉頭垂眸,不經意間露出的幾絲深深的疲憊下,放棄了再勸的打算,一個人出宮回府休息。
他的背後,黑暗中的那抹白色,依然挺直著腰背,站在空無一人的大殿前,抬頭望著天際,任冷風揚起衣衫與長發,也一動不動。
無盡黑暗中,一波一波的疼痛從全身上下襲來,永無止盡,他彷彿置身地獄的烈火之中,顫動呻吟,無法逃脫,只能承受。
忽的,一陣清涼如潮水一般,將他全身包裹其中,疼痛慢慢的散去,他破碎的身體一片片重新拼合,聚攏回一絲意識,一個稱呼含在口中,似乎很重要,可他卻忘得一乾二淨。
恍惚間,有人在撫摸著他的額頭,無比溫柔。意識迷離中,一雙含著淡淡笑意的雙眸浮現。
‐‐主上!
那個稱呼終於被吐出。巨大的喜悅狂湧而過,他跪立起來,掙扎著就要去摸索那個人。然而卻意外的徒勞無功,觸手皆是虛無。
突地,冰涼的寒意直侵入骨。他低頭,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血紅的水已經淹到他的胸膛,不遠處一個人影飄浮在水中。
身體不受控制的朝那邊走去,然後停步。
一張慘白的臉孔半浸在血色的水中,雙眼大睜,似乎充滿了不甘,血紅的液體從他眼眶、鼻孔、耳孔、嘴唇中流出,原本俊美的面孔悽慘詭異,萬分猙獰。
‐‐主上?!
茫然無措將他貫穿,一顆心如墜冰窖,他想要再靠前一步,卻發現身體根本動彈不了。全身上下沉重如山。
就在這時,水中漂浮的人,猛然間坐了起來,空洞的大眼直視過來,血珠一滴滴的從眼角流出,蒼白的雙唇忽的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嘴唇無聲翕動。
是、你、害、死、了、我!
呃啊啊啊啊‐‐‐!
‐‐是他,是他害死了主上!
他跌倒在地,無聲的哀嚎,無盡的痛苦之下,他終於睜開雙眼……
&ldo;啊!‐‐&rdo;
正在給他換上額上毛巾的任秋忽的大叫一聲,啪的一聲,巾帕掉落在地。
任赫正端著湯藥走進,被他一嚇,差點就將藥灑出去。
&ldo;鬼嚎什麼?!&rdo;任赫不由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將藥碗放到床前的桌子上,冷聲道。
&ldo;他、他、他……醒、醒……!&rdo;任秋一手指向床上的男人,一邊瞪著大眼,一副害怕之極的模樣。
任赫低哼一聲,人醒了有必要嚇成這樣麼?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床沿,抬眼便去看床上躺著的人。
結果只一眼,就渾身僵硬如鐵,幾乎連呼吸都要停了。
那睜開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沒有焦點,然而從那黑不見底的眸子中傳出的無盡殺氣,已不是兩個少年可以抵抗。
正在外面一間房中喝茶翻書的任宗錦幾乎同時便感到了那忽然而起的冷意,眼神一沉,朝裡面房間疾步而入。
一步入房內,那激昂的冷然殺意便讓他身子一怔,瞬間臉色大變。
他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大步走到床前展臂將任秋任赫兩人護在身後,沉氣凝神,暗運真氣,神經緊繃到極致,警戒著床上那人接下來的舉動。
然而,幾瞬過後,男人卻慢慢閉上了雙眼,又昏了過去。
任宗錦等了許久,才放鬆身體,深深吐一口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