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鐵手仙猿笑的時候,果然令人不知不覺地想起一隻猴子,只是他明銳的眼神和那種內家高手所獨具的特徽一兩旁凸出的大陽穴,使人在暗笑他面容之陋以外。仍不敢輕視。“你們遠來,老叔叔可得好好請你們吃一頓,今天,剛好我……”“他接著說道,毛文琪卻打斷了他的話:“侯四叔的飯還是吃得的呀?恐怕飯還沒有吃完,就得捱上一頓打狗棒了。”她嬌笑著,故意一拉繆文,向外面走,一面道:“我們還是走吧!”
“姑娘,你可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今天真是遇著大事,本來我已差人飛騎趕去杭州,通知你的尊大人。可是直到今天還沒有訊息,我正急得要命,恰恰遇著你來,真好極了。”
鐵手仙猿笑著道,一面做著手式,請毛文琪進去,毛文琪卻一整面色,莊容說道:“侯四叔,你怎麼會惹上窮家幫的?我爹爹不早就說過,不要找這班怪物的麻煩,老實說,這班人在江湖上無孔不入,惹上他們可真有點討厭。”口氣一變,居然頭頭是道。
鐵手仙猿長嘆一聲,道:“說來話長,進去再講吧,窮家幫討厭,難道我不知道嗎?”
幾人向荷內定去,這其中只有繆文最為心安理得,施然漫步,像是逛街似的,四下打量,這才知道那鐵手仙猿口中所說的:‘大事”果然並非虛語,就衝這條街上的憎形看來,光是“大事”兩字,還像是並不足以形容似的。原來這條長約十餘丈的橫街。兩旁竟都是酒樓飯鋪,想必是這宿遷城酒樓飯鋪的集中地,此刻這兩旁少說也有三、四十間的酒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竟然全都坐滿了人。而以繆文自家方才所經歷過的情形忖度,這三、四十間酒樓裡坐著的人物,當然都是“靈蛇”手下,或是被他們請來的角色。奇怪的是,這三、四十間酒樓中既坐滿了武林豪士,那麼譁笑之聲應該非常大才對,哪知這些酒樓裡面卻並無這種情況,雖然也有談話之聲傳出,但絕對不“譁笑”。繆文目光四轉,臉上雖仍然是帶著微笑,但從他的目光中,已可看出這神秘的少年心中,又在轉著一些念頭。幾乎每三步一隔,就站著一個金衣壯漢,看到他們這一行走到,各各躬身為禮。鐵手仙猿走在毛文琪身側,筆直走向這條街上門面最為寬闊的一個酒樓,毛文琪自然也看出情形有異,甚至比她想像中力還要麻煩,此刻也收起了嬌笑,面上帶著肅然之色。方自走到酒樓門口,街的盡頭又起了一陣騷動,大家回頭去看,卻見又有十餘人走了進來,遠遠望去,只見這批人全都穿著寬大的袈裟,頭上光禿禿的,竟然全都是和尚!鐵手仙猿臉上的神色,更變得極其難看,卻見那些和尚進了街後,就都停下來,只有為首三個,邁著大步子過來。繆文彷彿事不關己,其實他卻在留意看著,只見這三個僧人身材雖然都極為瘦削,但卻都龍行虎步,一望而知,大有來頭。毛文琪也大露驚異之色,俏步一溜,站在繆文身側,保護著她的這位“文弱書生”,卻聽得一聲“阿彌陀佛”,震耳嗡然。那為首的一個僧人,已有古稀之齡了,臉上幹得已無一絲肉,皺紋滿布,長眉垂目,彷彿已將入上,但一聲佛號宣過,雙目一張,繆文只覺得這老僧枯瘦而暗淡的面孔上,像是突然亮了一盞明燈一樣,頓時煥發了起來。他雙手合十,朗聲道:“貧僧墨一,來自嵩山,實是不速之客,但侯檀越此舉既然有關天下武林,少林恭為武林一派,想侯檀越也不會拒貧僧於門外吧。”
這“嵩山墨一”四字一出,鐵手仙猿和另三個漢子面目又一變,繆文不禁仔細地打量著這來自少林的老僧,卻聽鐵手仙猿哈哈笑道:“在下侯林,久聞少林各位神僧大名,但區區以為各位神僧都已勘破世情,參透造化,是以才未驚動,如今上人居然來了,真教在下喜出望外。”雖然有說有笑,但刺人的笑聲中,已有勉強的意味。
墨一上人又微微垂下雙目,雙手合十,低誦佛號,並沒有理會侯林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