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是那種失獨老頭兒、孤家寡人吧?”
郭守缺好奇的問,“都已經這年頭了,難道還有人會覺得高手都是滅情絕性,無牽無掛,逢年過節連個紅包都發不出去?不會吧?不會吧?”
“……這……這誰啊?”
槐詩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不太夠用。
“當然是老朽的孫女啊。雖然是那個不肖徒弟的女兒,但和那個只知道背刺師傅的混賬完全不一樣!”
郭守缺瞪大眼睛,震聲說:“已經到了會叫爺爺的歲數了,軟軟糯糯的,像是糯米搓成的糰子。所以小名叫做小糯米——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槐詩耳邊怒吼:“這才是,老朽的珍寶!”
“至於守靜那種數典忘宗、離經叛道的狗東西,死在哪裡都無所謂!連我家的門都別想進,只要把小乖乖帶過來就行了。”
如是,得意的,愉快的,興奮的,郭守缺展開雙手,驕傲的宣告:“我,已經有更勝過那幸福的寶物了!”
死寂裡,槐詩只覺得腦子變成了一團亂麻,千頭萬緒亂竄,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字。
草……
你媽的,郭守缺你竟然是個人生贏家?!
機關算盡,想過了一切的可能。
槐詩工於心計做了十萬份計劃,準備了一切變化,卻唯獨沒想到郭守缺這王八蛋日子過的竟然這麼好!
十萬個檸檬瞬間塞進了槐詩的心裡,他的眼睛溼潤了。
媽的,大家都是廚魔,憑什麼你這老狗這麼騷?白天閒著沒事兒出,豐年過節回家給徒弟甩了臉色,還有孫女逗著玩……偶爾想要去虐菜吊打年輕人還有東夏譜系掏錢去公費理由。
槐詩的表情抽搐著,艱難的剋制著自己。
不要一刀劈死這個老狗。
“是不是很氣?是不是很想砍我呀?”
郭守缺趴在桌子上,側過臉,仰著頭,怪笑著欣賞槐詩抽搐的表情:“老朽我,日子過的超爽的!”
在臺下,琥珀已經捂住臉,不想再看這老頭兒曬狗的殘忍場景了。
終於曬夠了槐詩,端詳著那一張生無可戀的麻木面孔,郭守缺終於心滿意足的收起了手機,仰天大笑。
薑還是老的辣。
小年輕,還是太沖動,不懂得思考……刀不鋒利馬太瘦,你拿什麼跟我鬥?
當愉快的笑容漸漸散去之後,終於展露出,屬於廚魔的黑暗猙獰。
自郭守缺身旁,火上的竹簍劇烈震顫著,已經無法壓抑其中匯聚和蛻變的力量,可竹簍的蓋子卻死死的被郭守缺壓制著。
掌控著最關鍵的火候。
那是獻祭給蒼天的芻狗,敬獻給這個世界軸心的供奉,乃只有寥寥數位神明才能配享的至上的祭禮。
這便是最後的太牢。
在郭守缺破碎的軀殼之下,無窮盡的深邃黑暗裡,有莊嚴肅穆的氣息升騰。想要將曾經死去的眾神都喚醒一般。
祈請萬物見證,這尊貴的犧牲。
可看向那個漸漸沉浸在黑暗中的蒼老身影時,槐詩才會如此的不解。
“有這樣的地位,有這樣的家人,還有如此的技藝……郭守缺,你的人生如此美好,何必要去費盡心機去祈求牧場主的恩賜呢?”
何必去向一個能夠毀滅整個世界的東西俯首?
他忍不住質問,“廚魔的力量,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麼!”
“牧場主?”
無窮災厄的拱衛中,郭守缺回頭,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不解的反問:“那種東西,才是對‘廚魔’最大的否定吧?”
槐詩愣在原地。
難以理解,因人類的天性而墮落,以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