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錦兮難得有個說話的人,只要不太過分倒也容得下。
“她知道我早醒?”衛錦兮自醒來就再不肯讓人服侍,弄潮也不會那些梳頭打扮的活計,便只在一旁站著。
“是呢。”提到公主,弄潮還挺高興,“公主昨夜親自攙著您回來的,在屋裡照顧您直到夜深。還特意囑咐了廚房留了人待命,就為讓您醒了便能吃到熱乎東西。”
衛錦兮輕笑出聲:“怎的你提到公主便這般興奮?莫不是……喜歡公主?”
弄潮今年才十四,比衛錦兮還小好多年歲,聽到主子這麼說,當場紅了臉。他急急辯解:“駙馬爺,小的不是這意思。小的就是覺著公主殿下對您真溫柔,以後弄潮也想討個對小的好的媳婦兒。”
衛錦兮搖搖頭:“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抵都是這個樣子的。心裡描摹些未來伴侶的樣子,何罪之有。你不必著急辯解。”
“駙馬爺也是?”弄潮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人很機靈,但好奇心難免。
衛錦兮想想自己十四歲的時候輕輕笑了:“那是自然。”
弄潮其實對這個從南邊來的駙馬爺非常好奇,感覺這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昭陽公主大婚那天,這位駙馬爺是被用轎子抬進公主府的。反而是公主殿下,一身大紅,頭戴與嫁衣一般顏色的面紗,騎著高頭大馬把這位爺接進了公主府。不過當時駙馬爺似乎還病著,所以怕是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了。
“駙馬爺以前憧憬的姑娘,可是像公主這樣?”弄潮又問,卻發現自家駙馬已經神遊去了。他輕嘆一聲,大抵知道了一件事——公主雖好,但或許不是駙馬爺憧憬的那位姑娘。可是這麼溫柔的公主都不是駙馬爺喜歡的,那駙馬爺心中的那個女子,該是怎麼個模樣?
“我其實並未憧憬過什麼姑娘。”就在弄潮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衛錦兮開口了,“畢竟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很喜歡她了。”
弄潮決定不再打探。其實這陣子宮裡都傳遍了,說昭陽公主的駙馬爺原本是殷國稷和長公主的駙馬。經過此戰,到了大周,她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南國賤民俘虜、一個嬌弱的小白臉、一個手染大周將士鮮血的仇敵……若不是因了七公主喜歡她這模樣,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尤其還有人說,其實昭陽公主在當年清溪公主南嫁時就私自陪著去了殷國,在那裡認識了這位駙馬爺。或許便是那時開始,昭陽公主殿下就對這位駙馬爺念念不忘了吧?否則,怎麼會在駙馬爺重傷未愈之時,公主就急急求陛下賜婚呢?
這流言傳得多了,尊貴的皇帝陛下也是有耳聞的。那日在殿前,本是要去彙報駙馬近日情況的自己正巧撞見陛下與公主二人執子對弈。
皇帝陛下執白,邊下棋邊對著身旁的七公主說起流言,感慨道:“昭兒;沒想到你那駙馬的名氣還挺大。”
昭陽公主殿下本來是用手撐著下巴在思索,聽了這話乾脆暫停了對弈。只見她拈了張不知從何處拿出的手帕掩住眼角,期期艾艾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如今連帶著昭陽都出了名,成了……一個撿了南國公主破鞋的女人了呢。”
而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居然因此面部一僵,很快沉下臉來:“何人敢看不起朕的妹子!昭兒安心,哥哥不會讓這種謠言再出現。”
公主這才破涕為笑:“還是哥哥疼惜昭兒。其實也大可不必。反正昭兒,可不就是歡喜她麼。”
那時候,弄潮本還跪在那等著主子指示——像她這樣身份的人,是沒有資格見得天顏的。可是又的確好奇,只好以面貼地用餘光亂瞟。他正琢磨著陛下與公主的對話,眼角就瞥見公主殿下的大紅滾金裙襬緩緩靠近。而後他聽見頭頂響起公主清脆的聲音:“弄潮,平日裡陪著駙馬玩樂,可不要去了不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