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失策了。
“衛國。”然衛錦兮在他失望的時候還是給出了答案,“刻意為之太做作,順其自然方是上策。”
放屁的順其自然!衛國在心裡嘲笑咒罵,嘴上卻咧開笑來:“我還怕老弟太過君子,憐香惜玉縱好,也要注意分寸嘛。”
衛錦兮挑眉,按著胸口,老半天才咳了一聲:“衛兄言之有理。錦兮大病初癒,大夫囑我好生休息。今日,便到這吧。”
衛國連連稱好,卻在衛錦兮離開後“呸”了一聲:“養不熟的白眼狼。早晚有你受的。”
衛錦兮回房不久,玉笛就拎著茶壺端著茶點回來:“公子料事如神,那衛國確實對少爺心存不滿。大事面前無兄弟,終歸是要防著的。”
衛錦兮搖搖頭:“玉笛,此事暫時不要張揚以免打草驚蛇。既然你已經聽到,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如今周圍敵友難分,萬全之策恐怕反而是以靜制動。這一點,我希望你能轉達。”
“是極。小人過些天便會將情況如實彙報。至於公子的擔憂也確實有理,小人也會進一步請示。在此之前,公子便靜候上面的指示就好。”
“聽說,宮家的小姐今天會去雍湖遊玩?”衛錦兮點點頭,卻問道。
“公子的意思是?”
“衛國所言也的確有些道理。只是到如今要再接近長公主實屬不易,唯有走陛下賜婚一條路。”衛錦兮淺笑,“雖然皇后姑姑生前曾為此謀劃,但我終究怕人走茶涼,君心不再。唯有刺激刺激皇帝舅舅,方可得到自己想要的。”
“公子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麼?”玉笛何等精明,如何不懂衛錦兮的意思。可對手是皇帝,又如何不讓他擔心?
“至少,皇帝舅舅絕對不會同意衛氏與宮氏聯姻不是麼?”衛錦兮卻有如成竹在胸,“能配得上丞相公子,又適齡婚嫁的小姐,還有幾位呢?”
玉笛眼珠子一輪,果然大喜:“公子所言極是,倒是小人多慮了。”
衛錦兮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咱們這就去雍湖,看看有沒有機會不著痕跡的接近她。”
玉笛“誒”了一聲,說:“這個小人可以代辦。”
可衛錦兮卻是一笑:“不不,這件事,絕對不能是咱們出手。”
“是。”玉笛見衛錦兮成竹在胸的模樣,便知公子已有計劃。他跟著衛錦兮太多年了,從小到大。在玉笛心中,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變化,他始終記得當初是誰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快要餓死的自己帶回家。
遊歷殷國、如果有幸到了帝京,那一定要去雍湖看看。雍湖在前朝初年還是一個鄉,前唐才子賀轅便誕生在這裡。賀轅少年離鄉北上京都,因一篇《雲賦》受到君王賞識從此定居北方。只是入仕的日子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風光,這位被家鄉人引以為豪的才子就像滿天繁星中的一顆一般再不顯得特別。而帝王情薄,有關賀轅的訊息,在前唐明帝四十三年最後一次貶謫雲城之後再無記載。
到了今時,所有人談起他的消失都會覺得這位一生不得志的才子怕是已然在得知右遷之後便鬱鬱而終了吧?而在他人生有記錄的三十年裡,賀轅雖寫下了不少洋洋灑灑的詩賦,讓人真正記得的卻還是在雍湖鄉那些日子、偶遇文曲星的傳說。
到了前唐末年,雍湖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文人墨客,或者說有心科舉的仕子必到之所。
要做成一件事情的耐心,衛錦兮足夠。她下定決心要認識宮倩,於是真的花心思、下功夫去研究了這位宮家長房唯一子嗣的喜好。宮倩比衛錦兮小一歲,女娃娃大都喜歡什麼布偶、糖果之類的東西。只是宮倩卻不知是不是受了她那個長年在邊關征戰的父親影響,總也不像普通大家閨秀一般樂意安靜地呆在家裡。
這一點和柴秀倒是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