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長州已經不僅僅是貿易伙伴的問題了。
黃石針對愛國商人的貸款計劃剛剛展開。而搬遷到福建也需要大量的啟動資金,現在可以說是處處需要用錢,而長州的貿易就是黃石現階段的經濟命脈。萬一失去這個重要的橋頭堡,黃石就會立刻喪失大部分收入,尤其是在眼前這個緊要關頭,黃石承擔不起任何閃失。所以……
“楊兄弟,這次還要麻煩你一趟了。”
楊致遠拱手應道:“大人放心,有末將在,長州那裡必定萬無一失。”
十天前黃石已經下令召回黑島艦隊了,現在黑島艦隊已經擴充到了七艘海船。他們將不參與搬遷工作,而是負責把磐石營地兩千多官兵盡數運送去長州。根據黃石的命令。這些官兵將盡可能地化妝成日本人,目前已經開始進行簡易的日語對話培訓了。
“取法乎上、得乎其中。我的通盤計劃是要在半年內把長生島主力搬遷到福建去,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實現自給自足,並儲備足以維持三千到五千兵力遠征的糧餉,然後我會在半年後帶領這支部隊前往西南,統一指揮西南明軍,以平定奢安之亂。”
西南四省地十八萬明軍中,大部分也都是自給自足的衛所兵,黃石對於他們的戰鬥意志和戰術素養並沒有報什麼太大的希望。而且這些衛所兵之間還分成了無數個山頭,各個大小指揮使每人都帶著數百到上千不等的官兵,從五湖四海聚集到西南平叛。
除了這些衛所邊軍外,還有幾萬紙面上的明軍都是地方土司地徵集部隊,黃石檢視這些徵用部隊的詳細清單時,其中秦良玉重建的白桿兵他倒是有些印象,不過其他的部隊黃石就完全沒有了解了,對這些土司的徵用部隊戰鬥力如何黃石暫時也存疑。
不管是土司地徵用部隊,還是分屬無數個軍鎮、衛、所的西南邊軍,邊部給地兵力數字也都是土司和將領自行上報地數字,這些數字到底可信程度有多少,黃石現在也還是兩眼一抹黑。所以歸根到底,黃石必須要有一支嫡系的精銳部隊隨行,不然他就是徹底的空降幹部了。
一支精銳的嫡系部隊不僅僅具有保命符的意義,黃石也要靠他們來壓制那些大大小小的軍頭。雖說明軍講求大小相制,可是黃石深信如果他是光桿司令的話,那他只有被那些軍頭制,絕無反過來制人的道理。
那些西南土司也不是易與之輩。比如這次作亂的安邦彥,他們水西安家從漢朝開始就是西南的土官了,兩千年流傳下來,水西安家在西南根深蒂固,和周圍地勢力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黃石同樣確信,就是隸屬明軍的這幾萬土司徵用軍隊中,和安傢俬通款曲的也肯定不在少數。自己如果不能靠嫡系武力震懾住這幫土司,那黃石到了西南同樣也肯定是一事無成。
除了軍隊方面的麻煩以外,文官也可能給黃石帶來其他麻煩,以前戚繼光身位總理,地方官尚且給他搗亂,現在黃石不過是一個提督軍務的總兵。想來一定也有不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而且此次黃石赴西南指揮作戰,肯定還要受到雲南巡撫的節制,這位閔洪學閔大人是不是好相處,黃石心裡也還沒有譜。
賀定遠嘟嘟囓囓地說道:“奉命馳援雲南地軍隊中有幾萬是湖廣的部隊,如果朝廷同時任命大人為湖廣總兵的話,這些軍隊也比較容易指揮,現在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福建總兵,這就比較麻煩了。”
“還不是成心給我們找麻煩,”金求德哼了一聲,同時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俞大猷之子俞諮皋。因父功襲衛指揮僉事,本已經積官至都指揮使,加銜福建總兵,去年來連有海賊在福建鬧事,內閣日前突然就把他的總兵抹了。扔到廈門去做副將。俞將軍在福建已經做了三年的南路副總兵了,素有“世仰標銅”之譽,現在突然把大人扔去做總兵,這分明是要挑撥我們和俞將軍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