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的戎人,那閃著戾光的小眼睛,高挺的鼻樑以及滿臉的絡腮鬍倒和火茸有幾分像。
心中有一念轉過,冒險說道:“駙馬,此人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伯父呢?”
符熙一愣,幸而反應還算迅速。探身上前故作細看,介面道:“伯父?您還活著?您怎麼變成了這樣?”說完,心中萬分忐忑。他根本不認得火兵。
青桑緊張地看著眼前之人,若自己這個險冒得不對,那就很可能暴露出了符熙的假王子的身份,後果無法想象。
“哈哈哈,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我小時候那麼疼你。”火兵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青桑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感到了更深的恐懼,火兵是上一任的戎王。一直她都以為火茸繼位,火兵應該已經死了,卻沒想他還活著。現在想來這火茸到底是如何成為戎王的她毫不清楚,禪讓?篡位?還是其他?由於不清楚。青桑自不能多說。
符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自在,說道:“這麼多年,伯父一人就在此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父王知道嗎?”
火兵冷笑一聲。說道:“這樣還不是拜你父王所賜。”
青桑看了眼符熙,見他臉上的不自在更濃了,心想既然宏景帝要符熙前來做細作,那肯定是讓他熟讀過北戎歷史的。符熙對火兵和火茸之間的事應該知道個八九不離十吧。
“那伯父此次要我和公主前來,是為何事?”符熙現在倒有些擔心火兵將他二人引來是為了除之而後快。向火茸示威。
火兵這次沒有看向符熙,反而轉向青桑。走過去,說道:“此次,讓你們前來,也是想讓你們幫忙辦一件事。”
“何事?”青桑道。
“借兵。”火兵道。
青桑疑惑不解地看著火兵,說道:“借兵?你是說向我父王借兵嗎?”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向你借兵。”火兵道。
青桑越發不解了。
“難道你是想扣押我,然後去向我父王借兵?若是如此,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父王既然將我嫁到北戎,自是有拋棄之意,他怎會讓你們挾持我作為人質去制約於他呢?”青桑說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別說她今天是個假公主,就算是個真公主,嫁來和親也是當沒了。自古帝王家,親情怕是最不值錢的。
“我才沒那麼蠢,這點道理我自是懂得。其實,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公主又何必拐彎抹角,我要借的就是公主手上的那五萬精兵。”火兵道。
青桑垂下眼眸,她現在根本不知道火兵在說什麼。
火兵以為她故意推脫,微怒道:“公主是不肯嗎?您可別以為這狼谷的狼都是吃素的。”
青桑抬頭正欲說話,卻被符熙一個上前,將她掩到了身後,然後對火兵說道:“不知伯父從何而知,公主手上有五萬精兵?”
火兵撇了撇唇,邪邪一笑,說道:“你還不知道嗎?”
符熙愣了片刻,隨即說道:“是巧綠?”
火兵笑了笑,不置可否,而青桑則是滿臉的驚愕。原來巧綠根本就是火兵安插的耳目,而符熙竟然知道火兵嘴裡說得五萬精兵之事。如此說來,所有的一切只有自己矇在鼓裡。這符熙到底是何人?這五萬精兵又是怎麼回事?青桑鬱結地低著頭,心裡頭的痛楚更甚了。她身邊最賴以信任的人反而最讓她看不清了。
“伯父既然知道這五萬兵馬的事,那也應該知道要調動這五萬兵馬,必須要有兵符。”符熙道。
“那是自然;所以我才邀請公主到狼谷一遊。”火兵盯著青桑說道。
青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了,火兵定是以為這兵符在她手上。想來也是,要是真有這五萬精兵,常理自然交給自己的女兒,可是青桑卻恰恰完全不知道此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