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如砧板上的魚肉,只差刀俎便可任人宰割。
不覺眼眶微熱,公主轉頭看我異樣的神色,柳眉微彎不禁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我知道我與公主有了嫌隙,因為阻止皇帝陛下給她賜婚,她有些怨念。
我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沒事。”
文琦公主看我臉色不對,也沒再多問,只是往邊上挪了挪,騰了更寬的位子給我坐,我倆坐在一起相對無言,像一對鬧了彆扭的姐妹。
“我知道。”公主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應該不是尹洛的親妹妹吧?”
我沒做聲,嘴角微微顫抖,眼中的眼淚聚多,垂著眼簾不知該回些他她什麼好。
“是表妹?”文琦公主又問道,苦笑一聲卻仍是嬌鶯婉轉道:“你。。。也很喜歡尹大人吧?才華橫溢,足智多謀,又是難得一見的雙科狀元。。。”說完,又探了口氣:“哪家女子會不歡喜呢?”我沒回她,文琦公主就這樣自言自語說道。
“公主想說些什麼?”我緩緩開了口,“想說我配不上尹洛麼?”
公主暗暗的吸了口氣:“我不會逼你,也不會逼尹大人,我雖是一國公主,但我願意和你公平競爭。”
到底是我將公主想的小氣了,她竟願意同我公平競爭!
“其實從我第一天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有感覺,你不是尹洛的親妹妹,誰家的妹妹會對自己哥哥有那樣的眼神?”文琦公主說道:“可我選擇相信你,相信尹大人,願意同你做個好姐妹,只因。。。只因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
文琦公主和我絮絮叨叨的說著,我一直都安靜的聽著,卻不料被韓將軍一聲大呵打斷:“酒呢?柳大人,說好的米酒怎麼還沒到?”
柳俊逸則是一臉淡然,手中摺扇輕搖,嘴角的笑意更濃:“將軍切莫著急,酒已經在途中了。”
小皇帝說過,那御酒後勁十足,韓將軍這會兒許是有些上頭了。
眼看柳俊逸的陰謀就要實施,我越想越害怕,我究竟能不能救下公主,稍稍用餘光去瞧她,不及二八年華,公主已是落落大方,溫婉有禮,眸如星燦光輝,肌膚勝雪彷彿能掐出水來,而那韓將軍酒氣沖天,又是公主的舅舅,此事想想便讓人作嘔。
不一會兒,就見幾位禁軍抬了三罈子烈酒,一搖一晃的從御花園門口走進來,我去瞧那韓將軍,後者眼睛都要放光,柳俊逸這招欲擒故縱,先是答應了他,又故意拖了好久才送來,想那韓將軍的饞蟲早已將將軍的理智吞噬殆盡,也瞧不出那酒有什麼名堂。
其中一位禁軍揭開一個酒罈,瞬時酒香四溢,沖鼻的味道抵過御酒十倍,禁軍盛了一小壇遞給韓將軍,那韓將軍不及將就倒入酒盞,抱著罈子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甫襟暢飲,喝的好不痛快,才用袖子抿了一下,又用手帕擦了擦嘴。
我瞧著那酒怪怪的,和普通米酒比起來,也是忒香了些。
那韓將軍喝的酣暢淋漓,小皇帝面色卻是青一陣白一陣,瞧那將軍解了饞才記起拿著一罈酒說道:“陛下,您整日悶在這皇宮,不知將士在外的疾苦,如今…您也不用去戰場上,陪末將乾了這杯,也知道知道,我們在外打仗,過的是什麼日子!”說著將那酒罈不緊不慢的放在自己的桌上,還兀自的打了個飽嗝。
小皇帝有心疾,自是飲不得酒,公主微微直起身,交臥在膝上的玉手攥緊身上裙襬,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哥哥飲不得那烈酒。
小皇帝目光凌厲,聲音陰冷道了句:“呈上來!”身邊的太監低著頭將那桌子上的酒呈了上來,為皇帝甄滿了一杯,“既然,舅舅都這麼說了,我這做侄兒的也不好拂了您的面子。”說著將那酒杯湊到鼻翼下,眾人皆瞧著皇帝即將飲下那烈酒,是皇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