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一起分享。”秦頌胸懷坦蕩。
“切!我不相信你沒有目的。”梅運輕哼一聲,將書包甩在肩頭,大跨步揚長而去。她和秦頌的關係,似友非敵,兩者之間既存在共同的利益,可也有因為利益產生的糾紛。雙方保持距離成為合作物件最好,老話不是常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反之沒有永遠的朋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是非,黑與白之間還有所謂的灰色地帶,而她和秦頌正好都站在那條灰色地帶上。
“用你來牽制邊家姐弟。”
秦頌低低的話語很快地被冷風吹散,至於遠去的少女是否聽清他低喃並不在秦頌的考慮之內。以邊緣、邊生姐弟倆的直覺應該很快就能意識到餘然並非原來的餘然,他們倆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呢?邊緣與餘然一向不對盤,她就算知道餘然並非本尊了,也不會花太多的心思,反而會慶幸她的離開。只不過她弟弟邊生的執念——會影響到她的做法。就算再不喜歡,為了弟弟邊生,她也會追查其中的真相。
小命,對不起了!把禍水往你身上引了。
秦頌毫無愧意地聳聳肩,拎起書包跨出校門,轉身步向回家的路。餘然的意外讓他最終下決定走向從政的道路,當兵他不行,文職工作卻是他擅長的,與餘然步步驚心的行事風格不同,秦頌會穩紮穩打的奠定自己的基礎。在餘然回來前,為她撐起一片可以擋風遮雨的天空,即使只有雨傘那麼大。
踏上臺階,一道陰影籠罩在他的上方,秦頌猛地抬起頭,眼神微愕,竟然是神出鬼沒,探不到行蹤,連自己父親葬禮都沒出席的方揚。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激烈的交鋒,秦頌仰頭挺胸,絕不在讓自己在氣勢上輸給任何人。方揚靜靜的看著佇立在臺階之下的秦頌,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光,看得人脊椎發涼,渾身上下冷汗直冒。
“她死了。是我親手殺的。”他平靜的音調聽在人耳朵裡驚悚至極。
秦頌手中的書包掉落在地,整個人衝到方揚跟前,雙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直勾勾地盯住方揚如同一潭枯水般死寂的雙眼,想從中找出哪怕半絲的悔意。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方揚由始至終像個毫無感情可言的機器人。
“為什麼?”秦頌頹然地鬆開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淚水一滴滴地砸向水泥地。為什麼在他滿懷信心等待餘然歸來的時候給予這樣冷酷無情的打擊?希望破滅之後是什麼?無盡的絕望。
方揚冷漠機械的重複,彷彿秦頌的怒火對他而言並不具備任何意義:“她死了,我殺的。”
“她不會死。”秦頌的手按緊胸口處,透過層層的衣物,他感受到護身符傳遞過來的溫暖,那是屬於餘然獨特的安慰。
“她死了,我殺的。”方揚依舊重複那句話,說話的同時,他遞上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燈光下刃口閃爍著銀白的光澤。
“呵呵,我不會動手。是你欠她一命,而不是欠我。“秦頌忽然間明白方揚今天到來的目的,他是想借他的手來毀滅自己。說完,他走下臺階,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拍拍沾上的灰塵,越過方揚,腳步堅定有力地踏上回家的路。
心中的忐忑在見到方揚的一剎那平靜下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餘然那丫頭怎麼可能輕易死去?她是那種即便到了十八層地獄,也會傾力爬回來複仇的女人。更何況她是那樣珍惜著她的家人。
方揚停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在路燈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呆滯良久,他雙眼無神地看向空中某處,毫無焦距的目光預示著他心底的茫然。除了秦頌,他不知道找誰來為那個被他殺死的女孩復仇?餘然的生活空間很小,能被她認定的朋友和家人舉指可數。餘家的大門,早在那年他離開的時候關閉,剩下的只有秦頌一人。
他該去找誰呢?然然她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會不會覺得寂寞?他現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