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點古怪。我們有個人認為它們失蹤了,但事實證明這個猜想是錯誤的。”
民浩往懸崖下扔了塊石頭,托馬斯眼睛緊盯著。石頭往下落啊落,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視線。直到小到看不見。他轉身看著民浩:“這怎麼能證明他們想錯了?”
民浩聳聳肩。“看,這次石頭沒有消失,不是嗎?”
“那你認為到底發生了什麼?”托馬斯能感覺到,這個問題的答案至關重要。
民浩又聳了聳肩。“也許它們是魔術變出來的。我頭太疼了,無法思考。”
突然,所有關於懸崖的想法都沒了,托馬斯想起了艾爾比。“我們得趕快回去。”他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把艾爾比從牆上弄下去。”民浩疑惑不解,托馬斯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他安置艾爾比的方法。
民浩眼簾低垂,一臉悲傷。“他不可能還活著。”
托馬斯不願相信。“你怎麼知道?得了吧。”他一瘸一拐地沿著走道往回走。
“以前從沒有人能活下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托馬斯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是因為他們在還沒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被鬼火獸殺死了。艾爾比只是被螫了一下,不是嗎?”
民浩從地上爬起來,和托馬斯一起慢慢地往回走。“我也不清楚,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我們有幾個人白天被螫了,後來注射了血清,經歷了痛變期。還有可憐的閃克在迷宮裡困了一夜,幾天後才被我們找到——那還是運氣好的時候,有時根本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他們死狀悽慘,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托馬斯不寒而慄。“經歷了這樣一個夜晚,我大概也能想象得出他們是怎麼死的。”
民浩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驚奇。“你剛說得對,我們錯了——希望我們是錯的。之前,被鬼火獸螫中、無法在日落之前趕回去的人都死了,我們都認為沒能及時注射血清是他們死亡的原因。”這思路讓他興奮。
他們又轉過一個彎,民浩突然走到了前面,兩人速度加快了。托馬斯對路線似乎很熟,好幾次他在民浩還沒拐彎時就知道往哪兒走——他自己都有些訝異。
“那麼,這個血清,”托馬斯說,“我剛聽到好幾次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從哪兒來的?”
“它叫什麼就是什麼,笨蛋。血清,解鬼火獸之毒的血清。”
托馬斯勉強擠出一個悲傷的笑。“我居然以為自己對這個該死的地方已經瞭解透徹了。為什麼那麼叫它們?鬼火獸為什麼又叫悲鳴者?”
他倆並排走著,一邊在迷宮裡拐著無窮無盡的彎,一邊聽民浩娓娓道來。“我不知道這名字是從哪兒來的,但血清是從創造者那兒來的。‘創造者’,反正我們是這麼稱呼他們的。傳送箱每星期來一次,把生活補給品連帶著血清一起送來,這麼長時間來一直如此。那是一支醫用注射器,裡面有藥,可能是解毒劑吧。反正都弄好了,隨時都可以使用。”他做了個往胳膊上打針的動作,“把它注射到被鬼火獸螫了的人的身體裡,就能救命。之後身體進入痛變期——那個階段很慘——不過結束之後,人就全好了。”
托馬斯消化著這些資訊,兩人沉默地走著,又拐了幾個彎。他思考著所謂“痛變期”的含義。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
“真奇怪,”民浩又開口了,“我們以前從沒說過這個。如果艾爾比還活著,那他被血清救過來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我們這榆木腦袋慢慢養成了一個想法:人一旦被關在門外,就死定了,到此結束。我得看看你究竟是怎麼把艾爾比吊起來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們繼續往前走,民浩漸漸變得高興起來,但托馬斯心裡卻感到了不安。他一直都在避免思考這個問題,努力不去多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