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烏重並沒有想去了解寤寐佑真到底在什麼方面拿捏住了畢摩天通。只是作為一個某種意義上的‘同朝為官’而表現出來的客氣。
畢摩天通還在猶豫,但馬上,寤寐佑真就像在夢中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渾身激靈一下,道: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寤寐佑真剛一轉身,一個極度羞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六……六爺這是要去哪裡?”
寤寐佑真一下愣住,尷尬的道:
“去……”話還沒說完,烏重的小屋子裡又進來一位飄飄如仙的女子,她有一個同樣如縹如緲的名字——畢摩希冀。
“畢摩”從一個神聖的職業化為姓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而畢摩希冀這個名字卻是寤寐佑真給叫出來的。那時他還叫綠顯,畢摩希冀還叫做畢摩祭昔。畢摩希冀的穿著在款式上與畢摩天通大差不差,但以淡青為主,穿插在畢摩天通身上的那些深綠、若綠這些色澤,在畢摩希冀身上則是主色調。可以說她們倆是兩個相反的螺旋。相同的只不過是手上拿的螺旋草(也叫彈簧草)一般的法器。不同的是畢摩希冀後背帶有法笠,但這並不是他們所有的法器。
見到畢摩希冀,寤寐佑真露出少有的尷尬。要說寤寐佑真什麼時候最恨自己,那就是這種時候——當自己曾經信口胡謅,姑娘卻信以為真——要兌現承諾的時候。
寤寐佑真倉促的道:
“啊~啊,是小希冀啊。好久不見,”畢摩希冀一毫猶豫也沒有的接了個時間,“兩千零八十天,不過此刻,應該算是兩千零八十一天。”
寤寐佑真諂笑道:
“小希冀腦瓜子還是那麼好啊,記得真清楚,”畢摩希冀又馬上接道,“我是左擎座,觀測、記錄日月星斗歷變本就是職責,也算不得什麼。”
寤寐佑真尷尬的笑道:
“是啊,是啊,是啊,”他莫名的抬頭,然後說,“天空是好看啊,真美啊。”畢摩希冀則說,“六爺你看的是屋頂。”
寤寐佑真趕緊解釋道:
“對,對,這裡看不見,但剛剛我看見了,哈哈。”
沒話了,許久的沉默後,寤寐佑真覺得實在難受,也得需要給個正經的解釋,他說:
“我……我以為你……”畢摩希冀用那雙美麗的珊瑚色雙眸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答案。
寤寐佑真腦袋飛轉,頭頂熱得在髮絲中間蒸一層薄薄的煙氣。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說了一大段話:
“我,我以為你已經嫁人了。當初聽說你家大哥,也就是畢摩能鏡那傢伙說要把你嫁給那個誰,我一生氣,就找他理論去了。然後不是夜蘭帝即位了嘛,我就被到處調。有一回在蔚藍眾,我感覺路途不遠,我想找你來著,可發現你已經不在帝黃眾了。我去找你大哥,畢摩能鏡也不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就拜託人給你帶信。就只得回駐地去。我一直在等你回信,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沒有,我以為你已經嫁人了,不想那些事了。”寤寐佑真小心的問:“你,你是嫁人了嗎?”
畢摩希冀問:
“你在期待什麼?”
寤寐佑真支支吾吾,“啊,沒,沒期待……”畢摩希冀說,“沒有,從來就沒有嫁人一說,那只是畢摩能鏡的計謀。”
“哦。”寤寐佑真只說了一個字。畢摩希冀問,“六爺,你說你找人給我帶信,找的誰?”
寤寐佑真鏗鏘的說:
“牽牛伯大。”
畢摩希冀說:“嗯,六爺,我會找到他要那封信的。”畢摩希冀從開始說話一直是細聲輕語的,有的問題雖然看上去是質問,但她卻沒帶有一點埋怨和愁苦,反而是認認真真的神情在找一點點尋線索。在她的尋求下,其他人能感覺到她似乎是丟了什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