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
回想連鐸的為人,一根線索忽然在她腦海裡串通起來——連鐸當年是為了親人離開僱傭兵、加入正規軍。他雖然為人粗魯暴戾,卻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如果正要營救孟熙琮,只怕他會直接罷官向聯盟進言,而不會搞什麼“秘密頻道策劃謀反”之類的事。
所以——
連鐸是被李晰忠設計逼反的?
她看向身旁因為“背叛連鐸而心懷愧疚”的李晰忠,又看看一臉凝重的遊墨年。
這下好了,遊墨年徹底相信他們兩個心懷鬼胎的傢伙了。
可李晰忠設計連鐸也就算了,為什麼自己還深入虎穴跑到遊墨年這裡來?總不會想劫獄吧?
答案在回到酒店時揭曉。
兩人如情人般相攜回到蘇彌住的酒店。一進屋,蘇彌就甩開他的手。他則立刻在房內檢測一週,發現沒有任何竊聽監視器材後,神色才一鬆。
“你對他倒忠心。”她道。
李晰忠笑了笑:“指揮官要逼反連鐸,本來就是時間問題。”
蘇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指揮官”是孟熙琮。
“你來做什麼?”她丟給他一包食物,“不會打算劫獄吧?”
他看她一眼:“你還挺有意思的。”
她不明所以。
他狼吞虎嚥掉食物後,打了個飽嗝,才緩緩道:“老大被俘第一天,我們就收到訊息了。這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
“你打那樣的電話,遊墨年怎麼會放過你。我不跑這一趟,只怕你永遠脫不了嫌疑。”他說,“別問那麼多了,後天中午十二點,跟我去軍用碼頭,做坐我的獵豹走。”
“……去幹什麼?”
“回我們的太空堡壘。”
接下來的幾天,蘇彌一直過得惴惴不安。她明白孟熙琮一定會逃走,到時候只怕又一場腥風血雨。而她身份如此特殊,到底是跟李晰忠走,還是留在聯盟?
而李晰忠顯然淡定許多,除了每晚在她房裡打地鋪,白天就窩在房裡打遊戲,對於後天孟熙琮如何越獄不露半點口風。
誰料到了約定那天,一大早,遊墨年卻派人來找蘇彌。
“中午十二點碼頭見。”蘇彌丟下這句話,就匆匆走了。
到了市長辦公室,原來遊墨年在擬定給孟熙琮定罪的材料。他問蘇彌是否要起訴他。蘇彌考慮了一會兒,回答不要。
“我雖然恨他。”她淡淡道,“但是沒人喜歡把那種事公開審判。”
遊墨年定定的看著她:“你一直很爽快,想不到骨子裡這麼傳統。”
正在這時,桌上電話響起。遊墨年示意她不必迴避,直接接起。
“父親。”他聲沉如水。
蘇彌心裡一緊,聯盟總統?遊麟舉大人?
然而遊墨年一直沉默著,只是兩道濃眉越蹙越深,到最後,竟是斬釘截鐵對父親道:“他犯了法,必須受到懲罰。我曾經宣誓,維護聯盟法律的權威。父親,我不會放了他。”
掛了電話,他沉默了很久,才看向蘇彌。
“我的父親第一次罵我。”他笑了笑,“讓我不要惹僱傭兵,別給他添麻煩。但我拒絕了。”
“大人,我也想問,你為什麼這樣堅持?”
他看著她,神色堅定:“你知不知道,從我懂事起,就知道聯盟資源緊張,很多窮人吃不飽穿不暖。而臨近星系的重要資源,卻一直被僱傭兵佔領;以前,僱傭兵犯了法傷了人,法官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彌,如果人人自危,正義何在?聯盟的法律何在?”
蘇彌默了半瞬,道:“你說得對。”
你是正義清白的英雄,他不過是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