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與太子妃問話,她也是輕聲細語絕不多言。過了一會兒,內待進殿奉茶,有個二三歲小娃跟著乳母走了進來,他見門之後便行跪拜之禮。
“燕安軒拜見皇爺爺、皇奶奶,拜見爹爹、孃親,拜見……”
小娃看看柯木與達依為難地撓了撓頭。
“拜見皇叔、皇叔……娘!”
奶聲奶氣的聲音很是可愛,眾人聽了哈哈大笑,燕王笑逐顏開,拿起一塊茶點向他招招手。
“軒兒快來皇爺爺這兒。”
小娃嘴巴一裂,連跑帶跳地走了過去,太子妃捂嘴輕咳幾聲,那小娃轉頭看看她馬上放緩腳步,他雙手接過茶點之後,迫不及待地跑到孃親面前開始撒嬌。
小娃的神態與燕齊灝多麼相似,連笑起來也是一樣,如果孩子沒有落掉,或許也像他這般可愛,達依硬忍住從心底泛起的酸澀,情不自禁地抬起眼眸,看著他們齊樂融融,一絲怨憤從她眼底一閃而過。
“唉,不知何才能抱到曾外孫。”
燕王裝作無意提及,柯木輕笑幾聲,道:“皇祖父不急,好事將近,不會讓您等太久。”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握住達依的手,恩愛之情令人羨豔。燕王聽後開懷大笑,連連稱好,過了一會兒,他又問:
“名字可有想好?”
“回皇祖父,名字還沒起呢,到時還要麻煩皇祖父賜名才好。”
“呵呵,那是當然。”
燕王喜上眉梢,就在這時侍內入內稟設宴之事,看看時候不早,燕王便請柯木入宴,由於男女不能同席,達依便跟著皇后與太子妃用膳,柯木走之前在她耳邊輕言幾句,兩人看起來如膝似膠,太子妃神色僵硬,似乎有些妒意,她看向自己的夫君卻沒從他眼中找到想要的東西。燕齊灝出殿前有意無意地回望一眼,她靜靜地坐在那兒,如同一件精美絕倫的擺設,自始至終她都沒看過他。
他走之後,達依抬起了頭,突然之間她的心裡變得空空蕩蕩。過去七年,他還是以前一樣,面如玉、發如墨,不過曾經桀驁不馴的傲氣被歲月沖淡不少,如今他身上更多的是成熟與穩重。原本以為自己會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見到他的瞬間,她才明白這麼多年都是在自欺欺人,原來有一份愛可以埋藏得這麼深,深到自己都發覺不了,她情願相信那顆毒丸是個惡夢,她深愛的燕齊灝不會殺她的。
達依聽不到皇后與太子妃在說什麼,她的思緒已跟著那人一起走遠,此時此刻很想大哭一場,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她已是別人的後,而他也有了妻兒,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一場豪宴食之無味,眾人相談甚歡,燕齊灝的思緒卻飄忽不定,那抹側影牢牢佔據他的腦海始終揮之不去,柯木坐在他身側,時不時與他攀談,可他毫無興致,甚至有點討厭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怎麼可能會遇見一個和她如此相似的女人?心中的傷痕已是鮮血淋漓,這無疑是在上面灑了把鹽。
令人痛苦的豪宴終於散去,燕齊灝迫不及待地回到書齋翻出香囊,香囊上的並蒂蓮已經被他摸舊了,但他一直捨不得扔,因為這是她留下的。燕齊灝深吸了口冷氣,不由自主地將香囊緊緊攥在手中,曾經的過往如同尖針深深地紮在他的心中,每次想到她已不在,他便痛得無法自拔,如果喚一個人千百次他能回來的話,那她早已重回到他的身邊,怎會留他一人在世上孤單寂寞?他真希望那次落崖能將所有記憶摔碎,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見。”
內侍過來傳話,燕齊灝回過神後小心翼翼地藏好香囊,然後命內侍宣她進殿,過了一會兒,太子妃手捧填漆金絲茶盤緩緩而入。
“愛妃有何要事?”
燕齊灝輕問。
“聽李公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