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琢玉看了眼西涼茉略有點豔麗的唇,眸光閃了閃,隨後又沉聲道:“大公子,我方才的話沒有說完,只怕您要有點心理準備。”
看著魅晶的神色,西涼茉不免顰眉:“還有什麼訊息比夫君要成親,新娘不是我還要更壞的麼?”
琢玉有點想笑,但是卻又覺得自己笑不出來,她嘆了一聲:“陛下正在調兵遣將,對天朝的宣戰的聖旨只怕這幾日就要下了。”
西涼茉一怔,隨後顰眉:“什麼?”
百里赫雲是瘋了麼?
這個時候對天朝用兵!
琢玉也搖搖頭,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君心難測。
西涼茉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讓我想想,你們都下去罷。”
七七四十九天,離那日還有好些日子,她想她需要好好的想想,不知為何,她總有一些奇怪的預感。
這些一樁樁的事情,總有那麼些奇特的,不太對勁的地方。
——老子是分界線——
西涼茉靜靜地坐在閣樓的窗邊,若有所思地用硃筆在手裡的寫了日子的本子上的第十五日上畫了一個叉。
一邊響起了男子的低沉溫然的聲音:“日日見你畫著這玩意,我看著不像是我在等我母后的出殯日,倒像是你在等著受刑日。”
西涼茉頭也沒有回,徑自將自己手上的精緻本子掛在窗邊的釘子上,看著海風將它吹得搖搖晃晃,淡淡地道:“這一次,你倒是說對了,受刑日,誰說不是呢。”
這些日子百里赫雲總是日日沒事兒,下了朝便到她這裡坐一會兒,也不拘什麼時候,總是想來便來,但好在坐的時間也並不長久,也只是略微坐坐,有時候說話,她亦不理會,他就自顧自地自言自語幾句,說的事兒內容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西涼茉習慣了,便隨他去。
百里赫雲聽著她這麼說,便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總是想的開的,不想你原也不似面上這般泰然自若,怎麼,還想著你的千歲爺,可他若是信了你的話,大概早已經來尋你了,只是這些時日都過了半個月,也不曾見他來尋你,可見……。”
“可見如今的那一個不是天朝的太子太傅、司禮監首座九千歲百里青,而是你的小皇叔百里蒼冥,你想說的無非如此,既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日日聽你絮叨,倒是不知道堂堂西狄皇什麼時候變成這般婆媽之人。”西涼茉淡漠而不耐地打斷了百里赫雲的話。
百里赫雲倒也沒有因為西涼茉粗魯的態度生氣,而是在照舊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遠處的那一篇碧波:“既然你不願意談著話題,咱們不若聊點別的可好?”
西涼茉有點不耐煩地看向他:“百里赫雲,我怎麼不知道你竟是這般絮叨如老太婆似的人。”
百里赫雲輕笑,不以為忤,眸光有點兒悠遠:“因為我從小,便不被允許這般方式說話,母后一國之君,總要喜怒不形於色,所以我許久之前就習慣說話要三思,三思久了,有時候便忘了自己心底想要說的話了,你算是難得能與我說上幾句閒話的人。”
西涼茉一愣,她莫名地覺得這話不知為何一股子奇特的有點淒涼的味道,但看了眼百里赫雲,見他輕描淡寫的模樣,西涼茉搖搖頭,大約是自己多想了罷。
“我先走了,還有許多事要準備。”百里赫雲看著她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西涼茉淡漠地別開了臉。
她可沒興趣去聽他把百里蒼冥和珍珠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雖然,她篤定這場婚禮成不了。
……
等著百里赫雲離開,西涼茉看著天色漸暗,便順手將一隻氣死風燈擱在了窗臺之上。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