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你不日就要抬了姨娘呢。”
錦娘看著西涼茉那不驚不怒的笑顏,忽然覺得有一種詭異的恐慌,不知道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有些害怕面前的少女。
一個小姑娘,面對她的挑釁,卻淡然自若,這又怎麼會是那些傳聞裡驕橫無禮得罪了王妃,又不得小王爺待見的一個人?
又或者,她真是性子懦弱?
錦娘猜測著,拿不定主意,但是話已經出口,她索性就將人得罪到底了。
她對著西涼茉屈膝行了個妾禮,倨傲地道:“那就有勞少王妃了。”
看著錦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西涼茉‘呯’地一聲將描金的茶碗扔在了圓臺上,面色瞬間冷了下來:“走,我也該去給德王妃問個安了。”
房裡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在國公府邸上,錦娘這樣不分尊卑輕重的丫頭,早就被打出去了。
……
德王妃聽聞西涼茉來了,倒也不意外,因為錦娘去她那裡鬧了一場的事,如今是人盡皆知。
靜雨看著有些臉色不佳的德王妃,關心地道:“王妃,要不,奴婢去打發了少王妃走,明兒您好些了,再見少王妃?”
德王妃扶著額,皺眉嗔道:“你真是糊塗了麼,大後日就是回門之禮,風兒剛剛新婚,若這事情鬧到了靖國公那裡,怎麼得了?”
“這……。”靜雨有些啞然。
“今早,我就讓你看好了錦娘那丫頭,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如今這樣鬧將起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才稱心如意麼?”德王妃看著靜雨,越發地氣悶。
靜雨低頭咬著唇,頗為委屈:“王妃,奴婢已經讓人看著錦娘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跑出來的,還鬧將到了邀約閣那邊。”
她雖然去錦孃的房裡將那不知廉恥地小賤人教訓了一頓,原本也是打算牢牢地看著她的,但是自打聽人說錦娘打算去少王妃那裡鬧一場,給少王妃一個下馬威,她的心思就活絡開了。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小王爺最不喜那些爭鋒吃醋的女子,若是錦娘與少王妃都失了小王爺的心,那麼,她才是最得利的那一個,所以她就令下面看守錦孃的小丫頭放任錦娘偷偷地跑了出去。
德王妃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靜雨一向做事謹慎,怎麼可能隨意讓人跑了出去?
今兒她一番苦口婆心的話,真是白費工夫了。
今兒自己又是被燙傷,又還要操心這些破落事,一會子還要應付西涼茉的委屈哭訴。
德王妃想到就心煩,便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行了,這事兒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都清楚,你去把少王妃請進來吧。”
她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去應付這一位了,沒有心思去搭理靜雨。
靜雨咬咬唇,還是低聲應是,出去將西涼茉迎接進來,雖然王妃對她的失望,讓她很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等會能見到西涼茉臉色灰暗,淚水漣漣的樣子,她心中就冒出一絲迫不及待地興奮來。
只是當靜雨見到西涼茉的時候,卻見她一副從容淡然,彷彿一切都是水過無痕,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不由吃了一驚,
但隨即暗自冷嗤,你就裝吧,一會子見到王妃,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西涼茉瞥見靜雨眼裡那幸災樂禍,不由挑了下眉,玩味地笑笑:“怎麼,今兒有什麼好事,讓靜雨姑娘如此開心,可是王妃要將你嫁出去了,也是,靜雨姑娘如此貌美端莊,本少王妃必定求小王爺從臣下里選個好人來。”
靜雨瞬間彷彿如遭雷擊,驚慌又憤怒地看向西涼茉,只是西涼茉根本沒再搭理她,轉身就進了德王妃的房間。
留下她一人兀自憤憤又心慌不停。
德王妃正躺在黃花梨的雕花羅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