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琴房。
臨淵在院裡獨自下棋,黑白棋子對峙,相持不下。
天已經黑了,而他自娛自樂,似乎不是很在意。
須臾,黑暗裡傳來些微的響動,接著,軒轅無二出現了。
“事情怎麼樣了?”臨淵問道。
“一切就緒,就等明天晚上了。”
“恩,”臨淵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回去歇著吧。”
軒轅無二有些猶豫地請示道,“少爺,葉芙的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杭州,少爺既然另有打算,留她已經無用,要將她處理掉嗎?”
葉芙?
日前臨淵收到了夏姬的飛鴿傳書。便帶著軒轅無二提前走了,葉芙和一眾侍衛落在後面,如今倒是到了。
這葉芙怎麼處理呢?
他手執一顆白子,想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位置。
“先緩緩,過了明夜再說。”
軒轅無二應了,又說道:“少爺,這裡雖然偏僻,可終究是在江府,並不安全。那姑娘如今已經如願安插到了江闊身邊,少爺為何還日日住在這危險的地方呢?再說少爺要是住到外面,自然有最上等的奴婢伺候。少爺住在這裡,誰也照料不到您。”
臨淵頓了一下,笑笑。說道:“習慣了。”
軒轅無二輕聲一嘆,不再說話,告退了。
臨淵在黑暗裡微微地笑起來,為什麼呢?
為什麼住在這裡呢?
不過是因為離她近一點,不過是因為這樣就可以隨時收到小黑貓的來信。不過是因為自己只能這樣給她些安全感。
如此而已。
儘管她似乎並沒有主動找過他,唯一的一次,在中秋那日,她告訴他,他不信我。
他自然有辦法讓江闊信她,只是,信早了。怕她……假戲真唱,過於沉迷其中。
她並不知道葉芙還在他手上,他也越來越不想用這顆棋子。
他怕到時候一切都會失去控制。
還好,馬上就要守得雲初見日開了。
明夜一過,殺了葉芙,帶走寒玉。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這個秘密會永遠消失。
他笑了一下,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府。
沈瑞一臉不高興地坐在房間,沈母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兒子,沈知府氣得在兩人面前走來走去。
沈夫人一遍遍說道:“瑞瑞,你就去這一次。啊。你要替別人想想啊,你因為一個女人,跟妹夫弄得這麼不愉快,連帶著爹爹的日子不好過,你妹妹的日子也不好過。這麼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也都知道了,爹爹的那些士兵還需要江家。這麼多天,有氣也該消消了,啊!”
沈瑞憤憤道:“消什麼消?!我才不去呢!他搶了我的鄭姑娘,打了我一頓!又送走了我四歲的外甥!你們還要讓我去給他道歉?!我為什麼要給他道歉?就因為他有錢嗎?哼,我就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怕他,他這種德性,你們還總是讓著他!不就是軍晌嗎?跟上面要就是了!還說什麼要替我報仇,哼,妹妹一說,就全變卦了!你們是沒看到他那天怎麼罵我的,人家明擺著就看不起我們沈家!當初把念念嫁到沈家做小就算了,如今到這步田地,還要跟他道歉!”
知府被兒子這麼一說,氣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傷。
沒錯,他作為杭州的知府,作為他的岳父,卻處處受制於他。
自己的兒子被戴了綠帽子,又被打了一頓,他卻不能做什麼,自己的外孫被無端遠送,他竟然連話語權都沒有!
這樣憋屈的知府,這樣憋屈的岳父,真真是做夠了!
他停住腳步,閉了閉眼,說道:“瑞瑞,爹爹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