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寡月坐在太傅的車上,沒有料到,太傅找他會是……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本以為謝贇會因謝家兩個姐妹之事來刁難於他,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謝贇為何要選“靳南衣”?
謝贇瞥了眼身旁拘謹的少年,苦恨他改不了一個“謝”姓,謝氏姐妹之事,他不想管,可是謝家容不得他不管,他雖表面拒絕……到今時,連他都弄不懂自己是什麼心思了。
昨夜向翰林要靳南衣,到底是為什麼?
讓靳南衣遠隨大雍軍隊遠征西涼,他的本意是什麼?
他修長的手揉了揉額頭,他並不是想靳南衣去送死的,只是想調開些。
“你意下如何……”終於他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下“靳南衣”的意見。
寡月低垂著眉目,拱手朝著謝贇道:“全聽聖上與相爺吩咐。”
他答的果斷堅決,本來,他身在朝堂,身不由己,由不得他去與不去。
謝贇垂下揉著額頭的手,沉聲道:“你不必回去了,我會命屬下同你家人說,順便將你的衣物取來,你直接去慕營吧。”
寡月震了一下,如何?他連作別的時間都沒有嗎?衛箕、衛簿還有於兄……他們又會如何想?
“相爺……”他開口想爭取一下。
“不必多說,這是軍機,洩露了你擔不了。”謝贇是很少同人解釋的。
寡月住了嘴,低垂著頭,在過皇宮北的時候謝贇喚他上了另一輛車。
寡月便是坐著那兩車去了慕營。
他回頭望了眼漸漸遠去的街市,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還能回來嗎?
他唇角無奈高揚,若是死在戰場了,也好,早些去陪九兒。
一切聽天由命,能活著,便竭盡全力完成該完成的使命。
寡月到了慕營,竟是被引去主營旁的偏營,來人說慕將軍與幾位將軍在軍中議事。
寡月懷中揣有明黃的聖詔,是謝相給的。約莫著等了一個半時辰,突然有個人來了引來了一個小廝。
那小廝是謝相府的,將兩個包袱交與陰寡月後,看了陰寡月一眼,作揖離去。
等人都走後陰寡月才拆開包袱,一包是大雍史官負責記錄用的紙張,還有一些翰林院的東西,總之是他辦公用的;另一包,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常穿的衣物……
他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是該說丞相的人快,還是衛箕衛簿快。
包袱裡頭還有兩封信,一看便知是趕著寫的……
寡月想留著日後再看,便沒有拆開,他將包袱收好,便聽到有人來喚:“將軍要見靳大人。”
寡月一理衣袍,隨著那人去了。
寡月進了營帳小小的駭了一下,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一旁的夜風身上,沒有眼神交流,他不想讓人看出什麼,徑直的朝著坐在營帳正中高座上的慕長安行禮。
“免禮。”聲音冷硬、淡漠。
慕長安顯然對“靳南衣”並無多少好感,他雖久不在朝野倒也知曉大雍第一個三元及第者,靳南衣之事:江南科場為太傅蕭時除名,又為璃王卿泓欽點解元,在會試之前當著今科學子的面給當朝吏部侍郎蕭槿下了帖子,又不知怎麼在禮部會試上真成了會元,後來狀元及第,卻又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言其已有未婚妻子,拒了蕭槿。此等人城府極深,在慕長安眼裡看來不過如他容貌一樣,小白臉一個。他不懂相爺為何選派此人前來?
慕長安,終究是貴族,哪裡能理解寒門學子之心酸周旋,運籌帷幄,沒有如尋常人一般的好身體,於陰寡月而言這條路難且艱辛。
陰寡月自是聽出他言語中的冷漠,他未曾多言,行了禮又自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