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尊敬有加……
三兒,可是他留在皇城,與權貴相鬥,唯一的執念,他踏入濁流,不為別人,只為三兒……
寡月聞夜帝此言,心中不是不無歡喜,聖上欽定的皇子教習師父,何等殊榮。
欣喜來得快去得也快,短暫的愉悅之後,他自然是沉思聖上的用意。
“靳南衣,還不謝主隆恩?”安雨翎只是順著皇上的眼神行事。
“微臣謝過皇上。”
這時候翰林大學士站了出來,顫聲道:“皇上這……靳修撰已授教授皇子之事,那這官階……”
夜帝撫了撫發脹的腦袋,道了一聲:“按規矩來吧。”
於是乎,一朝罷,靳南衣由六品修撰榮升為侍講,還是皇上欽定的侍講。
於思賢表示,這下好了完善集丁部的事情全歸他一個人了。
——
紫藤園。
這是陰寡月為官以來第一個休假,休假過後,他就要接受進宮給三皇子講習歷史了。
清晨難得清靜,他坐在石桌前,同一旁的衛簿柔聲道了一聲:“衛簿,沏壺茶來吧。”
衛簿得了令去沏茶,方走了數步就聽聞有人敲門,便折回去開院子大門。
院門開啟正瞧見於思賢、踏雪、還有兩個女子……
“南衣老弟,於兄我帶你嫂夫人來瞧你了。”
寡月聞言忙放下手中的書,朝他們作揖。
“於公子,於夫人請坐,衛簿去沏茶。”衛簿笑道,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踏雪,他二人方一動,身後的一個丫鬟也跟了上來。
“靳侍講,班仕傑久仰大名。”那女子面容清瘦,卻是一身書卷風骨,雙眸之中暗藏著百家智慧,看其身形真看不出來是有孕在身。
班仕傑……
寡月想了想方想起是楚地才女班仕傑,原來於兄之嬌妻,竟也是一位奇女子。
“惟楚有才,果然名不虛傳。”寡月喟嘆一句,深作一揖。
白衣少年垂首,眼瞼下那抹墨痕更深幾許。他這一瞬的低頭,於思賢懂,觸景傷懷,他與仕傑成雙成對自是勾起他對九姑娘的思念,若是九姑娘還在,這園中的歡聲笑語或許能在小河那邊都能聽到。
寡月自不是掃興之人,他忙起身,柔聲道:“嫂夫人大老遠來,南衣無好茶招待,惜時……”他哽咽一瞬,“惜時我未婚妻子貯了些紫藤,今日借她之手招待嫂夫人……”
班仕傑自是聽於思賢講過那“九姑娘”之事。
不免微微勾唇笑了笑,這少年清冷風骨之間多了些滄桑之態,就同一個年邁的鰥夫一般,未婚妻子至今下落不明,他卻要在好友面前強顏歡笑,一個人在官場摸爬滾打,自然是十分不易的。身為他好友的妻子,她也著實替他難過,也但願他能早些找到九姑娘吧。
衛簿將燒好的熱水端來,寡月親自泡茶。
紫藤花在白瓷杯中慢慢散開,就像那少女洋溢著笑容的臉,紫藤花海里,回眸對他嫣然一笑,他握著壺的手滯了一下。
還好熱水未盪漾出來,他鬆了一口氣,鎮定下來。
寡月自己也似乎發現了,不去翰林院的日子,沒有緊張的公務,他便會無止境的沉浸於對顧九刻骨的思念之中,說好了不能讓於思賢和衛簿擔憂的,說好了不要讓自己這個樣子的……
他將水壺放回爐子上,笑著道:“於兄,嫂夫人慢用。”
班仕傑胳膊肘戳了一下對她上下其手的於思賢,面上微微一紅,捧著茶,細細品起。
方入口,便是一股清香,時濃時淡,讓她不禁為之一震。
九姑娘,真當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呢…。
班仕傑也果真是楚地才女,擅詞工,尤擅小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