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在心中一陣嗤之以鼻,但是表面還是一派平靜。畢竟是有求於他,他有要求也是無可厚非,她原本就不應該對這個男人抱有什麼期望。
她抿了抿唇,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過了好半響才一字一句地開口問:“你的要求是什麼?”
他挑起一邊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輕鬆地說:“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寶貝。”
最後兩個字讓她心頭微微一動,她又不傻,和這個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幾乎是可以預料到他剛才那個似笑非笑之中含著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惡!
她心頭一把火燒得旺盛,可是一想到餘邵延,又硬生生地將那團火給壓了下去。現在是人在屋簷下,沒有不低頭的道理。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壓抑著怒火,故作不知地說:“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麼……”
“真的不知道嗎?”他臉上的笑意已經變得興味盎然,忽然對著她伸出手,“那麼,過來,我告訴你我要什麼。”
文靜只覺得一顆心在急急地跳動,和他四目相對,他眸光的資訊她其實看得一清二楚,她漸漸地就覺得不安起來,半天也沒移動一個腳步,可是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她的腦海裡面飛快地閃過太多的畫面,都是曾經在義大利和邵延的一切,他幫自己,他救自己,他給了自己生活下去的欲。望和目標,他是自己最可以信賴的朋友,如果沒有他的話,哪裡會有今天的譚文靜?
見她長久都不動彈,床上的人似乎是沒有多少的耐心,眉峰動了動,索性也不跟她賣關子了,直截了當就說:“寶貝,一會兒斯密斯先生就要過來了,你希望我怎麼對他說?”
心頭咯噔一下,文靜知道,他不是在嚇唬自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距離兩步之遙的瞬間,他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裡帶,用力得摁住了她的後腦,文靜猝不及防地跌入在他的胸口處,來不及掙扎,悶哼了一聲,就聽到他低沉的男聲在自己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寶貝,這就是我想要的,你能給我嗎?”
一顆心狂烈地猛跳起來,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很多年前,她想起很多年前,他在自己的醫院停車場等著自己,她想起那個時候,他猶如是一個狩獵的獵人,將自己逼到了絕路,而他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自己……
時光荏苒,卻不想逃來逃去還是逃不開他這樣的把戲,她竟然還是要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地被迫困在他的身邊嗎?
她暗自冷笑,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掙扎,只是趴在他的胸口淡聲回答:“那麼這一次的時間呢?是幾年?我們需要簽下合約嗎?”
床上的男人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她會如此,但是他並不急,在佈置了所有的一切的時候,自然也會把她的想法和反應算計在內,只是和四年前不一樣的,四年前他是為了復仇,四年後,他只是為了贏取這個小女人的心。
他一直都深信她對自己不是沒有感覺的,自導自演了那一場戲之後,他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否則她怎麼會為自己流淚?她又怎麼可能會陪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離?
對於她來說,需要的只是一個過程,而他在苦苦等待了四年之後,唯一有的就是耐心。
“靜靜,我的條件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的條件很簡單,這次我只是希望你陪在我的身邊,至於時間我不會限制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你的心,給我一個機會。如果在我傷好了之後,你的心還是無法接受我,那麼我會無條件放你離開。”他伸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深處有的都是深情款款,“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摒棄一切來想你的這一顆心,是否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