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瞥向宋祁,顧安年沉著臉冷笑:“我應該沒有聽錯,方才你是說若是真的喜歡,就不會放手,可我離開京城時,你好似放手了吧?這莫非是意味著——嗯?”
說這句話時,顧安年有點心虛,不過想著他雖挽留了,卻並未像他上面說的那般不折手段留下她。心裡便又有了底氣,橫眉豎眼地質問起來。
最後那個疑問的語氣詞實在是太有深度,宋祁不由小心肝顫了顫。
“額……”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完全不搭邊的事,也能捋到顧安年的虎鬚。支吾半晌後,他頗幽怨地嘆了一聲。望向顧安年。深情道:“當時我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我相信你定是會回來的。”
這話說得深情款款,其實是半真半假。
當時他身受重傷,有沈千在,他確實無法強留下顧安年。加之當時形勢危急,顧安年留在京中並不安全,是以便想著先放她離開,日後再去尋她回來。
只是那日顧安年表現地太過決絕。幾乎讓他心灰意冷,才導致了他消極療傷。當然了,這也算是他的苦肉計,想試試顧安年是否會在聽到他病重後自己回京來。
是以,“我相信你會回來”神馬的情話,是說著好聽罷了。
顧安年半眯著眼仔細打量宋祁的神色,最後瞪大眼,目光緊鎖住他的雙眼,想要看出點端倪來,因為她覺著宋祁這話怎麼聽怎麼有說謊的嫌疑。
宋祁被看得心底發毛,可自小練就的演戲本事還在,實在心底儘管七上八下,臉上卻是鎮定真摯,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含著幾分哀怨,讓人想懷疑都不忍。
可顧安年不是這般好打發的,她瞭解宋祁,就像宋祁瞭解她,她相信以宋祁的演技,要做到不顯山露水很簡單,所以啊——她就要盯著他,看他能撐多久!
兩人就這樣互不相讓地對視,一個要掩飾,一個想拆穿,最後演變成了大眼瞪小眼。
一刻鐘後。宋祁舉手投降。他就是演技再好,也扛不住這樣被眼也不眨地盯著啊,更何況盯著他的還是他最愛的人!
既然掩飾不了,那就只要賴過去了!
哀嚎一聲,宋祁用雙手捂住臉,開始假哭,“明明是你不告而別,心狠地不顧我的死活,無視我的挽留決絕離去,在我孤獨悲慼之際,傷心欲絕之時,你遠在天邊,如今回來了,你不體惜我就算了,還來質問我為何不強留下你,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你捫心自問,有用嗎?”
“若那時我強留了你,你如今是否又要恨我不顧你的感受?說來說去,不管我如何做,你都不滿,到底要我要如何,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這番話可謂是字字含淚,句句泣血,也不知宋祁完全是假裝的,還是真的有感而發,反正顧安年聽著聽著,就很自覺地把自己代入了“負心漢”的角色,心虛地不得了。
為了避免自己繼續心虛下去,以後抬不起頭,顧安年只好聞言哄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墨規,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墨規~~~~~”最後,竟是連撒嬌的招數都用上了。
這一聲墨規,嬌得宋祁心都酥了,瞬間心裡美滋滋,心道:這才對嘛!
當即也不哭不嚎了,扁著嘴委屈道:“你誤會了我,所以你要補償我!”
顧安年很好說話,當即連連點頭,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嘴巴,摸摸頭,哄道:“乖哦,親親,不生氣了哦。”
宋祁眉梢抽了抽,他怎麼覺著這口氣有點怪?
不過美色在前,他也沒有多想,當即撲倒再次來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方才那一個根本就不夠!
再次氣喘吁吁地被放開,顧安年狠瞪了宋祁一眼,也不敢在和他插科打諢下去,直言道:“你難道就未曾發現,我所說的前世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