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斯理地喝著茶,完全一副東道主的樣子。
電視里正在播放動畫片,坐在地毯上的鬱景希瞧見白筱,立刻揮著手讓她一塊兒過去:“過來過來!”
裴母瞧見過來的白筱,臉色越來越不好,又聽到鬱苡薇問白筱:“聽說敬衍叔叔受了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白筱不想多說,倒是鬱景希響亮地道:“小外公好著呢,早上送我們去機場,以後還要來豐城玩。”
“是嗎?’鬱苡薇呵呵笑了笑,眼角餘光卻掃向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男人。
當她的話音剛落,裴祁佑已經起身,鬱苡薇問他怎麼啦,他淡淡地說了句‘我去外面抽根菸’就離開了屋子。
外邊還下著毛毛細雨,將寂靜的夜色撕裂成了一道道的細絲。
裴祁佑站在門口,屋簷下,他側過頭,透過窗戶,能看到客廳的一角,正好是白筱所在的位置。
她正稍低著頭,抬手攏了下耳邊的髮絲,抿著唇角淺笑,似乎在說話,他隔著門,聽到小孩子清脆的聲音。
今天的白筱穿得很簡單,一件絲質的低圓領無袖衫,外面披著薄荷綠色的針織開衫,搭配著淺藍色的九分牛仔褲,柔黑的長髮披在身後,沒有化妝的臉,眉目清麗得過分,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合。……
裴祁佑用力地抽了口煙,在薄薄的煙霧裡,開始自我厭棄,然後,門開了,鬱苡薇從裡面出來。
“這樣就受不了啦?”
鬱苡薇反手合上門,玩味地看著冷著臉的男人:“以後她成了你嬸嬸,你還不得發瘋了?”
裴祁佑把菸蒂丟進雨中,沒搭理她,轉身就要回屋,她卻雙手環著胸,自說自話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私底下沒少給你安排相親,我也跟你說了,要是惹毛了我,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口吻變得狠絕。
只是下一秒,她的手臂被重重地掐住,連帶著人也被拖到牆角,手臂上的力道大得令她生疼,鬱苡薇看著目光陰鷙的裴祁佑,用力去掰他的大手:“裴祁佑,你神經病,抓著我幹什麼,放開我!”
“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他媽的有病?”
這句話,是裴祁佑咬著牙關說出來的,額際青筋隱現,足以見,他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鬱苡薇看到他慍怒的樣子,笑了:“我是有病,我早就被你逼出了病,可是怎麼辦,我一個人太孤獨,所以得找個人陪我,誰讓你對不起我呢。你不是想見她嗎?以後成了一家人,每天都能見到了!”
裴祁佑也笑了,但是極冷的笑,他壓著聲:“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
“……”鬱苡薇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
“我最後悔的,就是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去機場接你,還有在郊外,破工廠門口,為什麼要因為你棄他而去?”他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臉頰拂過,就像是毒蛇的紅信子,舔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鬱苡薇被他一刺激,臉色驟變,呼吸也變得急促,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裴祁佑不由想起那一次她被綁架,明明沒有哮喘病發,卻裝得那麼像,想到過往,他眸色一冷,甩開她的手臂。
鬱苡薇看著他轉身要走,伸手想要拉住他:“你……你別走,裴祁……不準走!”
她不僅僅是胸口泛悶,呼吸急促,肚子也隱隱作疼,腳上又穿著細高跟鞋,追上去想要拉住裴祁佑:“你不準……走,我……我話還沒……說完……”
“放手。”裴祁佑已經流露出不耐煩。
鬱苡薇不肯鬆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