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地將視線投向她。
「現在哭還太早,至少等她斷氣了才好入殮。」彷佛沒看到其他人慾殺人的表情,她自顧自的說著。
「妳……妳這歹毒妖女,還我女兒的命來!」殺了人還敢這麼囂張,他非跟她拚了不可!
抄起護鏢的大刀,董英武悲憤的直劈而下。
誰知那把重達八十斤的金刀竟停在蘇寫意頂上三寸,兩隻蔥嫩纖指輕柔一夾,看似未出什麼力道,他卻使了全力也無法稍移半分。
她兩指輕輕一折,鏗鏘一聲,伴隨董英武出生入死多年的刀身,竟由中斷成兩截,刀裂處平整得有如神兵刃器劃過,毫無粗裂痕跡,他不禁愕然。
「桌上有份協議書順手籤一簽,別耽誤彼此的時間。」她已經浪費很多時間在這一家人身上,這算絕無僅有了。
「什麼協議書……」定眼一看,果然有一張草紙,董英武費力看了一遍。「什麼,要我運送杭家藥材及布帛五年,以抵診金?!」
蘇寫意理所當然的分析,「反正你也拿不出一萬兩黃金,不如以此抵債。」
「我開的是鏢局不是執行,妳欺人太甚!」他氣得大拍桌子,滿臉漲紅。
「誰欺人了,難道你拿得出一萬兩黃金?」
「我……我……」聽見女兒哀慼的哭聲,他心頭一抽,兩眼赤紅。「妳下毒害人,還趁機威脅我賺取利益,妳會不得好死,官府絕饒不過妳………」
他一個活生生的女兒就要被害死了,身為父親的他卻無力挽救,他走什麼鏢,當什麼總教頭?連要為她報仇都慘遭奚落……
「誰說令千金一定會死?只要你簽了這份合約,我保她不死。」清冷的嗓音一揚,一道如風吹過的漣漪向外擴散開來。
「什麼,妳能救她?」他驚愕地竫大眼,兩手因多了一絲希望而不停抖動。
羽睫輕掀,朱唇微啟,「你有聽過邪手醫仙想救卻救不活的人嗎?」
「妳……妳是邪手醫仙?!」
那姿態,那風情,那盛麗無雙的天仙姿容……難怪,難怪了!他老眼昏花,眼拙了。
「還不快籤,遲了就沒得救。」
一聲嬌斥,如夢初醒的董英武趕緊叫人備妥筆硯,毫不遲疑地簽上大名,只要能救女兒一命,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只是名字才一寫下,墨跡尚未乾,纖纖素手便抽走白紙黑字的協議書,話不多說掉頭就走,一點也沒有要解毒的跡象。
「等一下,妳要去哪裡?」董英武很慌,顛了一下。
蘇寫意回眸一瞟,豔色絕倫。「不用送了,我知道怎麼從大門口走出去。」
「可是我女兒的毒……」
一抹笑意盈滿水燦雙眸。「她中毒了嗎?我可不曉得有這回事。」
「她沒中毒?」他訝然。
「一碗黃連水死不了人,降降虛火倒是不錯。」尤其整天喊死喊活,興許是火氣太大沒有地方發洩。
「妳騙我!」受騙的屈辱讓他忍不住大吼。
揚揚手上的草紙,蘇寫意斂笑冷視。「你不喜歡受騙是嗎?你希望我真的毒死令嬡?」
和辣手毒仙一比,她的毒技是差了一點,可不表示不可能,以她對藥理熟知的程度,想讓一個人死得無聲無息易如反掌。
「妳……妳……」他雙肩挫敗的垂下,頓時老了十歲。
望著她自在走出視線的背影,董英武真的覺得自己老了,沒辦法再和年輕人爭些什麼,開始考慮要將教頭棒子傳給年青鏢師,他留坐鏢局指揮大局。
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他輸得連裡子都沒了。
相較他的沮喪,門外的俊朗男子可笑得嘴都闔不攏。
「娘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