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的驕傲。
「曖!不愧是我杭君山的好娘子,果然是非凡人物,人間仙佛,我的眼光真不錯,一眼相中好姑娘。」他不由得佩服起自己。
相對他的好心情,水千里可就頭痛了。
「杭大神醫你沒聽仔細嗎?邪手醫仙可非尋常女子,她行事乖張,作風冷酷,空有醫術卻無醫德,收取暴金方肯救人,江湖中多有詬病,若非逼不得已,沒人願意和她打交道。」偏邪的行徑總叫人敬畏有加。
邪手醫仙的名聲大概只比「辣手毒仙」好一點點,至少她不會無緣無故向人下毒,診金雖貴,卻也救活了不少群醫束手無策的富貴中人。
只不過她的醫治過程令人不敢苟同,用藥之剛烈往往讓病患承受不起,不管是否痛得死去活來,她通通敢下。
受銀針所制的水千里足足癱了有三天,至今手腳仍不太靈活,他被封的穴位得藉助高手渡氣方可解除,因此杭君山先用陰風草解了董教頭的蠍毒,再請求他用內力衝破水千里的膻中二穴。
所以他們此時正在英武鏢局做客,一是主人家盛情難卻,使人難以拒絕。
二是蠍毒頑強,雖然陰風草及時解了毒性,可是毒走全身難免有所損傷,再加上勉強出手助人,健壯如牛的董教頭此時異常虛弱,仍臥床雞起,需要大夫佐以藥膳調理,否則大病一場,想恢復往日雄姿是相當困難。
走鏢的人若身體不好,老出毛病,誰還敢上門託鏢?深諳此理的董教頭自是竭盡所能將人挽留,不惜搬出耗費內息救人的恩情,讓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那又如何,我娘子獨特嘛!每個人都來煩她,她不累翻了才怪。」一想到她的治病原則,杭君山大感讚許地直點頭,不認為她何錯之有。
誰說習醫就一定要濟世救民,人家學來消磨時間不成嗎?以他娘子的美色,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她拋頭露面,要是引來不學無術的惡霸垂涎,他肯定捶首頓足,悔教愛妻施佛心。
有事,夫服其勞即可,任何疑難雜症都可以往他身上丟,天生勞碌命的他不得清閒,日以繼夜妻奔波也甘願。
水千里嘴皮微微抽搐。「這是人話嗎?你的偏心也偏得太明顯了。」
他嘻嘻哈哈的笑道:「自個的娘子,我心疼嘛!總不能讓你們這些市井小民擾了她的清靜,況且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興許是因為你們不認識她才這麼說,其實我家娘子有顆菩薩心腸。」
她不救人也是對的,瞧瞧這世道的亂呀!人心不古,一個個面帶凶煞,橫眉豎眼,心術不正,若嚇到他的小娘子他可是會捨不得的。
重新倒了一杯茶的杭君山笑意如昔,不曾有過改變,豁達的言談充滿私心,讓廊下路過的蘇寫意聽得五味雜陳,心口微泛一絲異樣。
這是他的想法嗎?不隨他人批判她的冷血行徑。
醫者醫人不醫心,而現在她的心卻有點亂了,因他攪亂一湖春水。
其實她早該離開了,她跟師父的賭約她可以自己完成,可是不知怎麼的,就是放不下那滿口胡言的男人,那一聲聲看似無賴,卻暗藏情意的「娘子」,似乎如細水長流般流進心窩,讓她的雙腿變得沉重。
「我們是市井小民?」他真敢說出口。
「哎呀哎呀!別惱,別惱,小心肝火上升傷了脾肺。和天人般的我們相比,你們的確是泥中草屑,功用是滋養大地,難望神仙項背。」又橫眉了,脾氣真糟糕,難怪佛門不收。
水千里曾是殺手組織的一員,後因重傷倒地而為他所救,自此成了莫逆之交。
有鑑於滿手血腥,水千里一度欲遁入空門,虔心向佛,可慈眉善目的住持一見到他走近,立即恐慌的關門上閂,謝絕門外,顫音連連地直道他與佛無緣。
「你很想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