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顧喚入親兵,命其將林克西亞首級拿出去,懸掛示眾,以振士氣。
歐陽干將又衝陳敬龍點頭一笑,低聲囑咐道:“兄弟,再有需要愚兄相幫之處,只管派人去通知一聲便是;莫要見外”言畢,也不等陳敬龍客氣回應,便揚聲喚山莊弟子進入;在兩人攙扶下,緩步出帳而去。
方才將帥爭執,險些便要鬧的決裂開戰、不可收拾,雖經嚴奇打圓場而各自下臺,得保面仍能共處,但內心之中,芥蒂已深,卻著實無可化解。歐陽干將一走,帳中登時又沉寂下來,將帥相顧無言,氣氛頗顯尷尬。僵寂片刻,袁石勉強裝出關心模樣,略一詢問昨夜出兵諸軍傷亡情況,隨即便命諸將散去。
陳敬龍出了帥帳,剛行出不遠;嚴奇從後趕,扯住他手臂,低聲道:“隨我來;我有話問你”不由分說,將陳敬龍拽往監軍大帳。
進了帳篷,分賓主落座後;陳敬龍好奇問道:“嚴將軍,什麼重要事情,讓你如此急躁?”
嚴奇眉頭緊皺,沉聲問道:“敬龍,如今雖有幾位將軍傾向於你,但你實力尚遠不足掌控整個白虎軍;現在還不是與袁石翻臉,正面衝突的時候;你知不知道?”
陳敬龍點頭應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不敢逼的袁石太狠,才仍肯承認他大帥權威……”
嚴奇急道:“既然你都明白,為何要安排歐陽干將激化矛盾,將衝突升級?”
陳敬龍忙道:“這不是我安排的歐陽干將會突然到來,我本不知;他會當眾顯露對袁石一派的敵意,更是大出我的意料,我當時也著實吃了一驚呢”
嚴奇愕道:“不是你安排的?”稍一思索,臉色微變,沉吟道:“如果今日歐陽干將所作所為,是有意的,那……他可大有問題……”
陳敬龍一驚,急問道:“什麼問題?”
嚴奇低聲講道:“今日將帥爭執,矛盾雖已挑明,卻還沒到翻臉動武的地步,就因為歐陽干將突然插入,顯露敵意,才使得氣氛更為緊張,險些釀成白虎軍自相殺伐的大禍我懷疑……歐陽干將是有心要挑起白虎軍內戰,欲使白虎軍分崩離析,他好趁勢而起,從中取利”
陳敬龍尋思片刻,搖頭笑道:“不可能若我白虎軍內戰分崩,無人阻擋暗軍,暗軍便可長驅直入,佔據我白虎領土;到那時,憑歐陽義軍微薄力量,亦難逃覆滅之禍歐陽干將若當真有心挑起白虎軍內戰,那不是要從中取利,卻是要自取滅亡了”
嚴奇沉吟片刻,點點頭,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我對歐陽干將,仍是不很放心……”
陳敬龍笑道:“嚴將軍多慮了歐陽干將親臨戰陣、甘冒奇險,咱們都是知道的;只說昨夜之戰,他身帶重傷,卻不留守自保,仍要赴戰拼殺,足見其抗敵之心何等迫切。他若當真心存不軌、懷有私意,又怎肯輕身犯險、怎會如此不惜性命?”
嚴奇搖頭道:“事情不是這樣簡單說起來,你比他冒險更多、拼命更狠,但你卻從不曾自行張揚表功,這才是真正的只為保族、全無私心。他卻與你截然相反,做出事來,必要吵的人人皆知才行;就拿昨夜之戰來說,他是受你之邀、隨你出戰,戰果如何,只對你一人講述便可,又何必來講給白虎軍主帥及所有大將知道?再說他斬殺金宮騎士一事;他是義軍首領,殺了什麼強敵,是他義軍威風,與我白虎軍有何干系?他巴巴的拿著金宮騎士首級來獻,說什麼懸掛示眾、振我白虎軍士氣;哼,依我來看,此舉不過是想讓白虎軍將士都知道他的功勞威風罷了,很有沽名釣譽之嫌”
陳敬龍聽嚴奇這一說,又念起歐陽干將不提左、元二人捨命相拼之事,感覺他如此言行,儼然是把斬殺金宮騎士的功勞威風全然歸於他一人之身,確實有些“過分自表、沽名釣譽”的意思;便也不再替他分辯,只是默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