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嘯桓。&rdo;

金石相擊的悅耳嗓音悠悠響起，南嘯桓抬頭。

巫燁坐在床沿，認真無比的目光穿透他的身體，彷彿能夠看透他此刻所想的事情。他忽然起身一步步走進，低頭凝注著他：&ldo;以前我對你說過，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多規矩。&rdo;

&ldo;今天我想告訴你：從今往後，私下你我相處時，不要那麼拘謹，你是我的愛人，我們彼此間根本無須規矩來刻意拉開距離。&rdo;

&ldo;？！&rdo;愛人？南嘯桓愕然。

&ldo;於公，我是宮主，你是護法。於私，既然你已經點了頭，我們雙方構成了戀愛關係，我們就是平等的，沒有主子，也沒有下人。你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不要再去想那些勞什子的什麼規矩禮儀……&rdo;

一邊說著，手中的面巾便貼上南嘯桓面頰，輕柔的開始在那線條分明的臉孔上擦拭。

&ldo;可是，主上……&rdo;

南嘯桓能夠明白他的意思，然而常年來被灌輸的觀念根本無法輕易改變，他睜大著雙眼看著巫燁，喉頭蠕動，半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巫燁知道這種人急不來，但是，先把話說明瞭卻比什麼都不說好上太多。他低嘆一口氣，拿起覆在南嘯桓額頭上的面巾：&ldo;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可能很難接受。沒事，慢慢來就好。&rdo;

他忽然狡黠一笑：&ldo;今天，就從我服侍你洗臉開始吧，嘯桓。&rdo;

……

面前的人再怎麼不開竅，一月不行，三月不行，那麼五年、十年呢？

反正，剩下的人生還很漫長，而他們……也還有很長的時間。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90 時光（二）

90

東卿顏站在巫燁房門外，輕扣門扉：&ldo;主上，是我。&rdo;

悅耳清亮的男聲從裡面傳來：&ldo;卿顏？進來罷。&rdo;

東卿顏推門而入，在負手立在窗前的青年身後停下腳步：&ldo;主上，昨晚樓裡送來訊息，找到了餘白的墓，在楊州懷安山，是任宗錚立的碑。墓碑上寫的是雲慶八年。&rdo;

&ldo;哦，怪不得江湖上傳成&l;行蹤不明&r;了。&rdo;巫燁沒有回頭，低聲頗有興味的嘆了句，然後示意卿顏繼續。

&ldo;在餘白墳墓五十里內，發現了一處洞穴，裡面有幾間石室，從裡面遺留下的東西來看，應該就是當年餘白隱居之地。地上和洞壁上殘留著大片血跡，洞內一團亂，看來十年前不知是餘白還是任宗錚曾遭遇過一場惡戰，然後就在也沒回來過。&rdo;

聽到這裡，巫燁沉下眼眸，尋思半晌，才開口：

&ldo;那塊玉佩呢，查的如何了？&rdo;

&ldo;依主上吩咐，去懷安山周圍的懷安鎮問了，確實是鎮裡王記當鋪當年收到的抵押物品。我們找到當年的夥計詢問，說是當年拿那塊玉佩來當的是個少年，還說一年之內讓他將玉佩留著，他必會高息贖回。&rdo;

&ldo;少年？&rdo;巫燁勾起嘴角，轉過身來，看向卿顏，&ldo;這人便應是任宗錚。後來呢？&rdo;

&ldo;沒有後來。&rdo;卿顏搖搖頭，&ldo;一年內任宗錚沒有出現，玉佩自然被變賣，再後來，輾轉又到了任宗錦手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