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九個月。
李子夕已年滿二十。
他依舊呆在棄谷,依舊默默無聞,依舊拼命努力,依舊穩步提升。
他依舊在蟄伏。
在積蓄力量。
在等待天時。
這幾個月,凌宵子每隔些天會提壺酒,過來坐坐。
現在凌宵子能幫李子夕的,已很少。但此人言語風趣,見多識廣,李子夕也樂得與他交流。多次接觸下來,見識大增。
這一日,李子夕正銘刻陣盤,“小師弟”,一聲大喝透過靜音陣傳來。
李子夕手一顫,刻刀微不可察地偏了一絲。
就這一點點,符文間的勾連有了偏差……這塊陣盤廢了。
李子夕無語地放下刻刀,開啟符陣。
謝無極興沖沖地進來。
數月不見,他精神煥發、神采飛揚,顯然這幾個月的閉關大有斬獲。
謝無極拉起李子夕就走。
李子夕抗議道:“等等,師兄,今日我還沒行功。”
修行不可一日懈怠。
謝無極卻說道:“天天困在一個破山洞裡,就算你修的了長生,與天地同壽,那又有什麼意思,又有什麼意義?人生短短數十、數百年,不看遍大千世界,不嚐遍天下美食,不歷遍喜怒哀樂,那不是白白活了這一回?”
李子夕反抗不得,只得屈服:“好好,今天我就陪師兄好好放鬆放鬆。”
凌宵城。
凌宵城平日便不禁空。畢竟偌大的城池,時刻開啟護城大陣,消耗的靈石絕對海量。但凌宵城上空設有警戒法陣,非有特權者若敢亂飛,立即會引來執法隊。
身為內門弟子,李子夕自然有特權。
下方走過一位散修,氣息雄渾,必是築基無疑,卻只能乖乖地走路。而自己區區煉氣四層,卻能從他頭頂上一掠而過。李子夕不得不承認,有特權的感覺真的很爽!
進了內城,謝無極說道:“凌宵城有四絕,吃在得意樓,喝在醉雲閣,玩在極樂坊,樂在……”
謝無極銀笑兩聲:“樂在邀月臺!”
他傳音入識海:“邀月臺出自弄玉宗。此宗雖只五品,但其絕學逍遙得玉功,別有妙用,據說是地階功法。用來雙修,極具神效。邀月臺裡每任花魁,都號稱邀月仙子,其實是弄玉宗的真傳弟子。凌宵城內,邀月仙子的大名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鎮壓風月界上千年啊。”
然後他湊過頭來:“走,師兄我請客,帶你去邀月弄玉。”
李子夕嚇了一跳,慌忙拒絕。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發了道心大誓的,還兩次。敢在外面亂搞,那是當真找死。
見他意志堅決,謝無極只能遺憾地帶他去了得意樓。點了三道靈膳,花費三百五十枚靈石。
李子夕滿意而歸。
晚上,李子夕正在客棧裡行功,消化靈膳帶來的強橫氣血。
謝無極敲門進來,手裡拿著兩張請柬。
“銀月拍賣會的邀請函,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搞到的。走,師兄帶你去見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