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長瘡!那很痛耶!” 九斤想到一、兩年前,他嘴角破皮變得又紅又腫的前塵往事。
“就是因為痛,才叫你發誓,要不發那種不痛不癢的誓幹嗎?快,你快發誓。”阿蘇催他。
九斤雖覺萬分無奈,倒也規規矩矩的舉起手來,雙腳還跪地,以無限虔誠的心對著天地立誓,但他心裡卻在想,還好只是口角長瘡,要是阿蘇要他發那種天打五雷轟,或是死無葬身之地的誓,那他可就得跟天地諸神打個商量,要他們手下留情,因為他真的不可能拋下阿蓮不管。
如今,他願意發誓,也不是存心想要對天地不敬,而是為了安撫阿蘇的情緒。他知道,要是他不答應阿蘇,阿蘇絕對不會輕言放棄,而他最怕阿蘇嘮叨了。
“阿蘇夫子、阿蘇夫子,不好了、不好了,阿蓮姐她生了。”大牛氣喘如牛般的一路急嚷嚷著跑回家,告訴阿蘇這個天大地大的訊息。
“阿蓮生了關咱們什麼事?”阿蘇一點都不想管那女人的閒事,管了只怕會多生是非。阿蘇她頭抬也不抬的繼續幹她的活兒。
“不,阿蘇夫子,你有所不知啊!九斤哥他、他一聽到阿蓮姐早產,就連忙拋下農作,趕忙跑去阿蓮姐那兒了。”
“什麼?”阿蘇震驚地從椅子上彈起。“他又去那個女人那了!”
“嗯!而且還是我親眼所見。”大牛說得繪聲繪影,說他是在哪裡遇到九斤,又是怎麼偷偷摸摸的進行跟監行為,以至於,阿蘇不得不相信她的主子真違背誓言去找那個女人。
那寡婦想幹嗎,她心裡清楚得很,絕不會讓那女人稱心如意的,所以,她才會對她家老爺耳提面命,不許他靠近邢寡婦方圓百里半寸,而這下子,他竟不只忤逆她的意思,還跑到別人家去!
怎麼,難不成老爺他真想當人家現成的爹爹不成啊!
阿蘇氣呼呼的,提起裙襬便直往邢寡婦家衝去。
惱人
“九斤哥,你看,這小娃娃怎麼滿臉的鼻涕,全身黏呼呼的?”小狗子跟著九斤上阿蓮家。
阿蓮稍早生了個小男娃,紅通通的臉蛋煞是有精神。產婆收下九斤遞過來的銀兩,便把孩子交給九斤。
九斤手裡抱著孩子,就像那孩子是他生的一樣,樂得直笑;小狗子好奇的將腦袋轉過去瞧,也覺得那小娃娃好可愛。
九斤燒了一盆熱水替小娃娃洗了操,穿好衣,再抱著孩子去給阿蓮瞧;而他就坐在阿蓮的床邊,一臉憨笑的死盯著她們兩母子瞧——
這畫面儼然就像是一幅天倫圖,真是其樂也融融啊!
當阿蘇趕到邢寡婦家,又看到這幅畫面時,肚子裡的那團火頓時直燒到她胸口。
“老爺!你在幹什麼?”阿蘇立刻衝了進去,一進去,就把她家老爺從那女人的床上給拉下來。孤男寡女的,一個是未婚身份,一個是死了丈夫的寡婦,他們這樣一個坐、一個躺的姿勢,要是讓外人瞧見了,豈不遭人非議?
阿蘇一個橫眼往九斤方向瞪過去,九斤則是一臉害怕阿蘇生氣的樣子。
要知道,阿蘇雖是他的丫鬢,可脾氣卻很大的;但他不怨她,因為他知道阿蘇之所以兇他,全是為了他好。為此,他怕阿蘇,卻也敬畏阿蘇,只因阿蘇是蘇老太君留給他的得力助手。
蘇老太君曾說過,阿蘇是她手底下最精明的丫頭,老太君要他多跟阿蘇學習,而他——
他也很想學啊!但他就是不像阿蘇那麼聰明,連識字他都覺得困難了,又怎麼會看賬呢?所以,在學了兩天一夜,他還是一事無成後,他便極有自知之明的放棄了。
他將操持家務的事全交給阿蘇,而他則像以前那樣繼續種他的田、砍他的柴,然後把他所得全都交給阿蘇。
他是不曉得他賺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