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寧沒吭聲,謝徽禛捏起他下巴,讓他抬眼看自己:「這般不樂意?」
水霧之後那雙眼裡也像氤氳著模糊水汽:「臣說不願意殿下能放過臣嗎?」
「不能。」謝徽禛平靜道,手指貼上他後背,沿著脊椎一寸一寸往下壓,「那脂膏,每日堅持用了嗎?」
蕭硯寧避不開他的目光,眼睫顫了顫,喉嚨裡滾出聲音:「用了。」
謝徽禛:「嗯,聽話有賞。」
蕭硯寧沒問他賞什麼,謝徽禛側頭,在他臉上又落下一個輕吻。
然後是鑽進耳朵裡的愉悅笑聲,蕭硯寧啞聲問:「……殿下笑什麼?」
謝徽禛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再一次問:「硯寧,與我做這種事,真有這般不情願?小時候不是挺喜歡我?我要走的時候你很捨不得吧?」
沉默片刻,蕭硯寧回答他:「臣對殿下少時是朋友之誼,如今是崇敬與仰慕,並無其他。」
「真沒有?」
「沒……」
「那就別說了,」謝徽禛截斷他的話,拇指摩挲著他掌心,「你這般絕情,我聽了心裡難受。」
蕭硯寧嘴唇動了動,再不知道說什麼了。
謝徽禛抬手輕輕一勾,解開了他的束髮帶,烏髮披散而下,漂浮水上,謝徽禛的手指捲起一縷,在指間勾繞:「你與他人成婚結髮,唯留孤惦記了你十年,如今便連句好聽的也不肯說與孤聽,非要說這些傷人之言嗎?」
蕭硯寧怔怔看他,謝徽禛的眼裡有少見的落寞,是他不曾見過的。
心頭生出點難以言說的滋味,蕭硯寧輕聲道:「……臣不懂得說好聽的話。」
謝徽禛攬住他:「不懂慢慢學,孤慢慢教你便是。」
蕭硯寧胡亂一點頭,聲音更低:「謝殿下。」
謝徽禛將人攬緊,親吻落至他微微顫動的眼睫,再遊移往下,滑過泛紅的鼻尖,吻上被他自己咬紅了的唇瓣。
一遍一遍地舔吮,蕭硯寧漸鬆開唇,接納了他抵進來的舌。
謝徽禛耐性十足,吻遍蕭硯寧嘴裡每一寸柔軟,挑逗他的敏感處。
蕭硯寧的喘息聲漸亂,難以承受時雙手搭上謝徽禛腰側,手指下意識掐緊了他皮肉,理智堪堪拉回一些又覺此舉過於放肆,想要撤回手被謝徽禛按住。
「別動。」
謝徽禛啞得厲害,熱汗滿面,看向蕭硯寧的眼神裡侵染著情慾,灼熱異常,如要將他吞吃入腹一般,絲毫不掩飾。
蕭硯寧被他的目光燙到,避開眼不敢回視他,被謝徽禛吻得更深更重。
破碎的呻吟斷續而出,身下水波晃蕩,一圈一圈向外散去,將更多的曖昧聲響掩蓋。
「求殿下……」
蕭硯寧的聲音潰不成軍,被逼到極致幾近崩潰。
謝徽禛咬住他耳垂:「求孤什麼?」
蕭硯寧:「求您……」
到底求什麼,他也說不出,甚至不清楚自己想求什麼。
謝徽禛低頭,慢慢吻上他肩膀,蕭硯寧渾身戰慄,恍惚間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的髮絲,像是某種極近曖昧的隱喻,潰散的理智有一瞬間回籠,目光滑過謝徽禛起伏有力的手臂線條,落至他隆起的肩胛骨上,那一處正因為身體的繃緊用力而突兀彰顯。
蕭硯寧面紅耳赤。
「專心點。」謝徽禛貼近他,沉聲喃喃。
蕭硯寧說不出是難受還是其他,難以言說的感覺席捲全身。
神志很快又被拉遠,謝徽禛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蕭硯寧避無可避,被迫沉淪。
第18章 盡力而為
蕭硯寧夜裡睡得不踏實,天矇矇亮時外頭起了風,吹颳得窗稜吱呀作響,他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