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禛鄭重點頭:「兒臣謹記。」
不過眼前這明面上的事情還得先處置,謝朝泠讓謝徽禛先將他公主府的侍衛從英國公府撤走,由謝朝淵帶人去接替,一切都等審過那一家子人再說。
安排好事情後謝徽禛先行告退,回去了東宮。
蕭硯寧正心神不寧地聽手下稟報事情,聽聞太子回來了立刻出門去迎接,謝徽禛見到急匆匆而來的蕭硯寧,嘴角銜上笑:「剛聽樂平說你提前回來了,孤還當是假的,沒想到你果真在這裡。」
蕭硯寧想要請安,被謝徽禛免了:「進去吧。」
進殿後謝徽禛坐上榻,示意蕭硯寧也坐,叫人上來茶點。
蕭硯寧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了頭,謝徽禛見他神情略微怪異,問道:「怎麼?」
蕭硯寧猶豫道:「殿下,您的唇……」
蕭硯寧滿臉不自在,謝徽禛一挑眉,叫人去拿了面鏡子來,這一看才發現他方才急著去見皇帝,在春暉殿裡更衣時只草草洗了把臉,唇上的紅色口脂還在。
擱下鏡子,他淡定解釋道:「孤嘴唇太幹了,叫人拿蜜色口脂來搽,這些人卻拿錯了顏色竟也沒人提醒孤,還叫孤去父皇和小爹爹面前鬧了笑話。」
謝徽禛身旁內侍趕緊請罪:「是奴婢們的疏忽,殿下恕罪。」
謝徽禛揮了揮手,叫人下去,拿帕子從容擦去唇上口脂。
蕭硯寧看著他的動作,心頭怪異之感愈甚,但惦記著別的事情,便忽略了:「殿下見到公主,陛下可有因今日之事責罵她?」
謝徽禛抿了口茶,慢悠悠問他:「你這般擔心她?」
蕭硯寧道:「事情因臣姐姐而起,本不該牽連公主。」
「你放心吧,沒什麼事,倒黴的反正不是她,」謝徽禛不想聽他這些對公主的關心之言,「樂平去英國公府幫你姐姐出頭只是幌子,是孤懷疑英國公府包藏禍心,叫她替孤去搜查證據罷了。」
蕭硯寧:「公主確實說是殿下您吩咐的,讓臣直接來問您。」
「嗯,」謝徽禛點了點頭,「你若是想知道,孤便告訴你。」
他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蕭硯寧聽罷蹙眉:「這事臣曾聽父親提過,竟是英國公府?」
謝徽禛的這番話其實叫他心驚肉跳,若是今日他姐姐沒拿到和離書,他們蕭王府與英國公府還是姻親,定要被牽連,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至少他姐姐是決計逃不過的,即便謝徽禛說不是為他姐姐出頭,但想來也是考慮到這一層,才叫公主硬逼著那英國公世子簽下了和離書。
謝徽禛倒不意外:「當年與逆王勾結的朝臣勛貴眾多,總有藏得深的漏網之魚,不但是京中,南邊更有不少,這次要徹查,父皇必會派心腹之人前去。」
「殿下當真決定要親自去嗎?」蕭硯寧問他。
謝徽禛:「擔心孤?」
不等蕭硯寧說,他又道:「那便隨孤一塊去。」
「去外頭確實有危險,你擔心孤,孤也會擔心你,可孤自信能護住你,你呢,願意護著孤嗎?」
蕭硯寧:「……臣是殿下的親衛統領,本就該貼身護衛殿下。」
謝徽禛笑了笑,這小呆子果然還是這般不解風情。
蕭硯寧仍有不安,又問他:「殿下打算何時動身?」
謝徽禛道:「沒這麼快,要先徹查了英國公府,還要些時日。」
蕭硯寧:「可之後天就冷了,現在去,怕是過年之前都不定能回來。」
「那就在外頭過年,」謝徽禛不在意道,「你不願意?是捨不得樂平?」
蕭硯寧實話實說:「這是臣與公主成婚頭一個年,臣本該陪著她,但公務要緊,自然應當以殿下的事為重。」
謝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