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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老婆。鍾家八兄弟說,我已經是鍾家興的人了,沒錯,是我親口對鍾家興說的。我答應等打完這一仗,就嫁給他。我,我現在要和他們一起去找組織,向組織上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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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觀音此言一出,士兵們譁然,有人指著她罵,有人向她投來輕視的目光。陳代表一看這局面,不知如何是好。歐陽連長趁陳代表和黃援勝愣神的當兒,向江採萍努努嘴:

“你們還不快走?再不走要打得你們全身起包!”

江採萍一行心領神會,帶著鍾氏八兄弟撒腿就跑。招弟跑得最快,但她的肚子很快就疼起來,嚇得她蹲在地上不敢動。周春霞問她怎麼啦,她說不舒服,肚子痛。大家忙著去救鍾氏兄弟也沒空管她。

招弟在地上坐了會兒,聽見指導員黃援勝氣急敗壞地吼叫:

“歐陽,你違抗上級指示,後果自負!”

黃援勝那麼冷靜的一個人,這回暴跳如雷,他用槍點著歐陽連長,嗓音裡滿是毛刺。不知情的人看他們這架勢,會以為他倆嫌隙很深,其實歐陽連長是黃援勝的救命恩人。

歐陽連長是目不識丁的大老粗,平日最討厭黃援勝念那些本本。第三次反圍剿時的一次戰鬥中,他倆正巧因為政治學習起了爭執。發起攻擊前,歐陽連長從黃指導員胸前抽出政治課本,認真地要黃援勝念,說是要黃援勝把敵人念走。黃援勝只好承認自己的話有些過頭,光靠本本是不能把敵人念走的。歐陽連長出了心中那口惡氣,這才發令攻擊。那場戰鬥中,黃援勝受了傷,是歐陽連長拼死將他救出的。但這對老戰友此刻卻烏眼雞般地對峙著。

陳代表居中勸解他們,兩人誰也不聽。歐陽連長將黃援勝的槍口往下一壓,沉痛的口吻讓他一震:

“老黃,就算他們違反了紀律,可他們個個都是一把好手,這樣的人留著上戰場殺敵不好嗎?再說,情況還沒搞清楚,你這麼著急幹什麼?陳代表,現在人家老婆來了,我們是不是到上級那兒一起反映一下,看看怎樣處理?”

陳代表望了望鍾氏八兄弟的背影,覺得事有蹊蹺,便點頭同意了歐陽連長的意見。黃援勝抿抿嘴,把槍收起,然後虎著臉甩手而去,走了幾步他踅回來,質問歐陽連長:

“你剛才講什麼?講我被人整怕了,又來整別人?你這是狗眼看人低!告訴你,我黃援勝一顆紅心永向黨,燒成灰還是紅的!”

黃援勝拍著胸脯,大步去追江採萍她們。歐陽連長搓搓手,朝肅立在一旁的戰士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回操場參加訓練,接著他和陳代表追上了黃援勝,三人小吵了一會兒,最後達成共識,和江採萍她們一起到軍部去為鍾家八兄弟求情。

招弟坐了許久,小腹終於消停了,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忽然間覺得下體有些溼潤,心立馬揪了起來。她閃身躲到樹叢後面一看,發現內褲上有血,心不由一驚。

糟糕,是不是要流產了?她眼前一黑,手扶著樹幹才沒有倒下。想到這些時日的奔波勞累,想到正忙著鏟共的丈夫,想到不久後即將面世的孩子,招弟壓抑著的情感終於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她低聲地哭著,說不出有多麼迷茫。

萬一丈夫王千金的事傳到別人耳朵裡,自己和婆婆會不會像那些破壞革命事業的壞分子一樣,被押去戴高帽遊街?自己遭到羞辱倒沒什麼,問題是細鬼一生下來就看不到好臉色,和小夥伴在一起玩還要被人唾罵,這種日子能過出什麼滋味來呢?

離開突擊隊的念頭突然而強烈地闖進了招弟的心中。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耳朵發響,眼冒金星。

紅翻天 第十七章(6)

招弟心虛地往四處瞧了瞧,還好,誰也沒有注意她,遠處的曬場上戰士們正在認真操練。望著他們矯健的身影,她有些神傷。她想